派去贛州查探的,已是探得訊息,說那徐茂,果然是贛州出身,從前身上惹過案子,便是那顧勾院審的!樣貌、年歲、形容,樣樣都對得上!”
聽到這一處,吳益已經不需要對方再說下去,而是追著反問道:“可是那一樁遊商殺人,苦主喪命的案子?”
他一時情急,連聲音都比往日高了三分。
那幕僚連忙點頭的,道:“知州明鑑,正是那一樁案子!其中一個指使混子強|奸事主的主謀硬生生從衙門手中躲了出去,一直下落不明,若說贛州州衙之中沒有內應,誰人能信?誰料到此人最後沒有四處亡命,反倒是投了交趾!”
他嚥了口口水,又叫道:“知州!此人最後做下如此業障,千刀萬剮也不為過,可他如何能投交趾?若無顧延章,若不是陳灝,他又如何會掀起這般風浪?聽得交趾俘虜所供,這一回交趾攻城這樣狠,這樣厲害,可是大半都靠著那一個姓徐的!”
此人說到激動處,不單嘴角,便是手腳都開始發起抖來,幾乎要扶著一旁的交椅才能站穩,他眼睛發紅,面上冒著油光,整個人都亢奮起來。
對於他來說,探聽到的這些東西,只要運作得當,已是能保住吳益,同時,也就等同於保住了他自己。
其實吳益並不知道,他方才當真是想得多了。
尋常官員找幕僚時,除卻位高權重的那一些,尋常人都是傾向於收納正在進學計程車子、久仕不第的書生,同時混著些有一技之長的,各人都有,才能保證辦什麼事,用什麼人。
可吳益手下的,卻大半都是久試不第的文人。
他不喜歡用年輕的學子,一則覺得那些人沒有經過事情,用起來還要調教,又往往心氣高,需要花時間調教。
二則慕他名而來的,許多都是想要靠著他在學業上有所指點,常常要耗費他的精力與時間。
三則,這樣的人常常過上數年,便要辭去,自下場科考。
吳益要的是長久跟著自己的人,最好用到老,用到死,都脫不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