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而去。
因在茶鋪中耽擱得並不久,路邊的考生仍未散去,三三兩兩組成的小團體或站在一旁,或走在路上,口中討論著白日間的題目,又在猜起明日的試題來。
次日開始,便是其餘私人書院的院考了,此一類書院自然比不上良山、清鳴,卻也在薊縣之中有點名氣,半個月後,府衙組織的考試結束,剩下的就是無甚名氣的小書院自行舉辦院考。
良山、清鳴雖是頂尖的書院,能進去的人卻極少,對於大多數學子來說,能考入次一等的知名書院,也是不錯的選擇,而更多人,則是隻能進入自行招考的不知名書院。
季清菱豎起耳朵,當做聽閒話一般灌了兩耳朵的題目、答案,笑著對顧延章道:“顧五哥,你猜明日會考什麼?”
顧延章想了想,道:“墨義估計多數內容還是考《論語》,至於策問,十有八九是賑災、賦稅、流民中哪一樣。”
他雖已經下定決心,將目標放在良山、清鳴兩院,可剛開始的時候,也花過許多時間在其餘書院之中,只怕萬一未中,也有個地方可去。
後來與季清菱長談之後,自然放棄了這個念頭,可當時鑽研的功夫畢竟不是白費的,底子打得太紮實,如今隨意一聊,便把當日的推測說了出來。
他這話剛落音,便聽旁邊有人嗤笑一聲。
季清菱與顧延章轉過頭,見是一個瘦高個的考生,對方身旁站著兩個同伴,一人右邊臉上有一顆大痣,另一人長相倒是普通,看著十分文弱。
這不是昨日茶鋪之中,哭訴把《公羊》寫成《春秋》的那一位考生嗎?餘下兩人也是與他同桌之人。
對方見兩人看了過來,便轉過身,裝作自己方才什麼動作都沒有的模樣。
顧延章也不同他計較,虛引著季清菱便往家中走。
兩人才走開幾步,便聽到後頭有人道:“今日真是不走運,遇上這樣偏門的題目。這還罷了,一出來便撞上個夜郎自大的外鄉土包子。不自量力!猜墨義也就算了,居然還猜策問,真要考他說的那幾樣,我把試卷吃到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