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知會孫卞,一個則是跟著季清菱等人,看能不能找出對應的人家來。
耽擱了這一時,原本幾個候在外頭的人已是都走了,孫芸依舊還站在門口,有些患得患失。
——原以為見得面就能做好朋友的,還唸了這樣久,想著要如何感謝才好,如今看來,人家壓根沒把自己放在心上!
不過也是,依那季姐姐的性子,若是時時想著從前救過人的事情,才奇怪罷!
孫芸手裡頭捏著帕子,腦中轉過許多雜七雜八的念頭,雖然統共只與季清菱見過兩次面,加起來都不到一刻鐘時間,說的話仔細數一數,連十句都沒有超過,可因被救了,倒覺得自己同對方有別樣的關聯,半分不把季清菱當做外人,更不當做生人。
“真是的……”
她忍不住自言自語道,自己也不曉得自己是在“真”什麼,一時有些失望,覺得自家今日的表現實在不太好,一時又有些高興,終於把恩人給尋了回來。
當日被那兩隻兇猛大蟲困在車廂裡頭,她幾乎都覺得沒有生還可能了,誰曉得從天而降一個姑娘家,竟是把自己同爹爹都給救了回來。
這個時候的孫芸,早下意識地忘了其時外頭有顧延章,有張定崖,更有那許多鏢師,並一些幫忙的閒客,若無他們,季清菱一個,壓根不可能頂什麼用。
她等了半日,不見丫頭回來,才磨磨蹭蹭,三步一回頭地進了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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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菱離開得匆匆忙忙,當真也並沒有把事情放在心上,自然不知道後頭還有這樣一個滿心報答的小姑娘。
她今次只是出來同柳沐禾賞菊,花看到了,開得確實漂亮,閒話也說了,也是愜意,算得上是十分滿足。
兩人坐了一輛馬車,正要打道回府,卻不想還未進車廂,便見得三四個男子從後頭騎馬飛馳而過。
“那不是孫奉藥嗎?”
季清菱指了指其中一個男子,話未落音,對方已是隻剩下一個背影。
柳沐禾點頭道:“好似是他,怎的這樣急?”
季清菱往外走了兩步,勉強辨認了一回,問道:“後頭跟的那兩個,好似宮中內侍打扮?”
她只問了一句話,雖然沒見周圍有人,卻也不再往下說。
人還在金明池呢,竟從內城追來外城宣召,這樣著急的樣子,難道是宮中哪一位得了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