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姊妹,長得不像有什麼不對,不是都說女子肖父,男子肖母嗎……”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這說法,若是少爺肖母,姑娘肖父,那家中老爺夫人該長成什麼模樣……
季清菱忍不住嘆了口氣。
從前中人說秋月老實,果然不是客氣話,這是真老實。
她不再叫這個跟了自己許多年,任勞任怨的丫鬟繼續猜下去,而是直接道:“我同顧五哥,不是親兄妹……我本姓季,同他是已拜過堂的夫妻……”
當著丫頭的面說這個,她反倒是不覺得羞,只把對面秋月聽得五雷轟頂。
秋月只覺得自己暈乎乎的,似乎小時候被喝醉酒的二哥拿棒子砸了頭一般,半日都醒不過神來,只看著自家姑娘說話,卻不曉得對方復又說了什麼。
她下午渾渾噩噩地跟著季清菱上了馬車,親眼得見面前兩位坐在一處說話,你看我,我看你的,分明便是一對情人的模樣,回想起往日相處,又有哪一時不是這個樣子,只沒有這般明目張膽而已。
小丫頭秋月花了好幾日功夫,才把這事給消化了,等回過神,她不由得暗暗慶幸自己沒有先開口,不然當真是不曉得該如何面對自家姑娘。此刻重新想來,當真是怎樣看怎樣高興。
少爺這般文才武藝,姑娘這般品貌性情,總算沒有便宜了哪一個外人,還不用擔心跟著姑娘嫁到哪一戶人家,簡直是再妙不過的事情。
她找了機會,把事情透給秋爽、松香幾個,又同廚娘等人說了,眾人盡皆吃驚,可畢竟府上人少口少,又多是小小年紀便被買斷身契的,一向被家中規矩束著,還有顧延章在上頭擺著,皆是不多言語。
因季清菱說了不用改口,大家便似從前那樣叫喚。只那廚娘私底下跟著丈夫議論了兩句,一切風平浪靜。
眾人朝行暮歇,又走了小半個月,顧延章傷勢已然大好,一行人便加快了腳程,將將趕在冬至過後到了延州地界。
此時天已甚寒,延州地冷,便是穿上棉襖也不頂事,季清菱索性待在車廂裡,輕易不隨便出去。
這一日她同顧延章一起從《春秋》中取了一段各自做文章,才寫到一半,便聽外頭車伕叫喚道:“好似到延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