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閒在家了,卻又伺候不好,屆時年老色衰,要遭有錢人嫌棄。”
季清菱聽得睨了他一眼,卻是自己憋不住笑了起來,伸出手去要捶他,又被人把拳頭給拿住了,整個人都抱進懷裡。
兩人依偎著說了一陣沒油沒鹽的話,一時在討論去那青秀山上時打算吃些什麼,一時又商量次日什麼時辰要起來,說不得去到地方,還能吃上午飯,一會又說過兩日要去爬山,順便賞一賞晚桃,一會又說不妨再早些起來,去看日出。
等到夜晚,果然不用季清菱管,卻是顧延章自分派下頭人動手,各自收拾了行李,又留了人在家中看守,等到次日起來,兩人帶上幾個丫頭並三兩個小廝,再有一隊親兵護衛,一行三輛馬車和著十來騎馬,自往那青秀山去了。
出發時剛到辰時,到得地方卻是過了未時,邕州城外多是山路,並不算平坦,季清菱磕磕絆絆了半日,一下馬車,卻見得不遠處黃牆黑瓦,矮圍低欄,一處看上去並不算大的院落就在三四丈外,眼下院門開著,外頭立著一個三四十歲的婦人,正同顧延章說話。
她走得過去,對面兩人卻是立時閉了嘴。
那婦人迎上來,笑著道:“夫人想是累了,我且在前頭帶路罷,早些進去歇一歇。”
此處莊子不算大,只有十餘間房舍,只是佈局卻是十分奇怪,是大院子裡套著一間封閉的小院子,小院子裡頭五臟俱全,另有有一個極精緻的園子,外頭才又圍著十餘間房舍。
季清菱早間起來得早,又在馬車裡坐著顛了半日,實在有些疲憊,此時也來不及細看,連飯也不想吃,只進得那小院子裡頭,見床榻上是眼熟的被褥,曉得家中的人已是先來打點過了,便踢了鞋子,轉頭同跟著進來的顧延章道:“五哥,我且歪一歪,一會再起來吃東西。”
便把頭一靠,說是歪一歪,迷迷糊糊竟然就這般睡著了。
等她一覺醒來,卻是過了申時,睜眼一看,果然顧延章坐在不遠處的桌邊,手持一卷書冊,正認真看著。
季清菱半爬起來,叫道:“五哥?”
她話剛落音,便見對面的人把手中的書冊合上,塞到了桌上的包袱裡,復才站起身來走得近了,問道:“還困不困?外頭做了吃的,是先歇一歇,還是起來吃東西?”
季清菱午間睡了一個長覺,此時尚且有些暈,聽得對方問,才覺出餓來,便爬起來道:“起來吃東西罷,五哥吃了未曾?”
顧延章卻是彎下身給她拾了鞋子穿,道:“才到的時候吃了點東西墊著,其餘的想等你一起來。”
季清菱還未全然清醒,腳上又穿著襪子,倒不覺得被五哥捉了腳有什麼,由他將鞋子套得上去,又被伺候著洗了手臉,等到梳頭的時候,習慣性地自家一面伸手去摸梳子,張口便叫秋露,卻是被一隻手將那梳子連著她的手一起握住,又有人在耳邊笑道:“說了這幾日我來伺候你,要曉得叫五郎,莫要叫旁人。”
又道:“今日咱們不出門,只束起來好不好。”
季清菱這才慢慢品出些滋味來。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任由後頭的人給自己梳了一個極簡單的頭,只用錦帶將頭髮束了。
兩人手牽著手出了裡廂房,外頭一個人也無,桌上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擺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看著蒸騰的水汽,顯然端上來的時間並不長。
盤盤碗碗的,總共四菜一湯,除卻一盤白切雞肉,其餘菜都是小碟子,除卻炒了新鮮時蔬,便是一碟子酸菜,並沒有什麼稀奇,只是極香,一股鄉野間的鍋氣,可那一個湯卻是少見,裡頭金黃搭著淺綠色,一個個橢圓形狀的東西沉在湯底,上頭又飄著些小蔥,看著十分漂亮。
顧延章拿筷子給她先從那湯中夾了一個橢圓狀的東西進碗裡,道:“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