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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三章 針鋒

往誇得最多的,就是他推行的保甲法。

這一章程其實去歲他曾經在京畿試點推行,卻因亂象頻發,地動、水患、蝗災、民亂接連而起,又有交趾犯邊,令他抽不出空盯著下頭人去做,才使得鄉縣之中負責辦差的官員、胥吏隨意敷衍,致使百姓怨聲載道,覺得費事費力,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這一樁事情,一直是他心頭大憾,本想等到騰出手來,便要再奏請試行一回。

若非時機不對,換一個場合,叫他知道邕州在此時機套用自己總結的保甲章程,拿來維持兵丁、巡鋪不在的巡衛之職,還有極好的效果,正是自家章程的坐正,自當是隻有誇讚,復又心中暗暗自得的。

可卻不是這個時候!

這要自己怎麼說?

說邕州不適合保甲嗎?那將來如何能推行天下?不是自家打自家的臉嗎?

黃昭亮的臉忍不住陰沉下來。

抄劄是不好再提了,沒看到顧延章遞上來的摺子,不好一一對應來挑毛病,他只能另想其餘辦法。

黃昭亮想了想,勉強又道:“臣見邕州來報,那疫病營中消耗人力極多,顧延章一心求功,不顧靡費,只行此歪道……”

他才落音,趙芮已是將手中奏章又翻過一頁,先看一眼,復又回道:“黃卿,邕州疫病營所有人力,除卻巡衛兵丁,盡是動用州中百姓,其中過半老婦,又有老弱孤寡,不少還是病者家人,如此行事,一則當為照顧病患,二則亦是節省賑濟之糧,並無半點耗費勞力之舉。”

黃昭亮今次說一句,立時被堵一句,對方反應之快,言辭之巧妙,簡直叫他以為上頭坐著的不是從前那一個趙芮,而是垂簾時常常把自己罵得話都回不上來的張太后套了人皮臉面假扮的。

他頗有些不信邪,頓了頓,又道:“縱然這些先不論,梁炯乃是罪魁,徐茂更是奸逆,張定崖,顧延章二人親行平叛,卻叫此二人走脫,如此罪責,如何能贖?”

然則他話一落音,趙芮已是立時強調道:“梁炯已是被俯首的親信給殺了,剁成碎肉!並未走脫!至於徐茂……其時正在廣源州,到底同國中不同,張、顧二人能不費一兵一卒,將叛軍收服,無論多少過錯,已是都能功過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