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德高望重的大儒都在屋內,失儀者連忙站了起來,整理衣衫,當做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傅順霖心中哂笑,轉頭自己卻不由得問起了剛剛那人,道:“怎的草稿似是少了一張?還是兩張?”
那人道:“你也看到那防火之文了?我先也以為少了,後來一清點,原是沒少,一共八張稿紙,全在此處了!”又咬牙切齒道,“不知他將來會入我院誰人門下,定要讓把這一篇補全才行!”
傅順霖頓生警覺之意,口中駁道:“怎的會入你良山,我清鳴墨義之卷他全中,策問又是上等,正該入我清鳴才是!”
那人便嗤道:“他全中的又不止你清鳴院的卷子,我良山的墨義,他也一般全中!再說策問,我良山出的乃是延州戰事之題,他可是得了上上等!這顧延章出身延州,你說他會對哪一家更有好感?況且論起實力,呵呵……”
這一廂,薊縣縣衙之中,良山、清鳴兩院的先生閉門批卷,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好容易批完了卷子,兩邊人眼看就要為了搶學生打起嘴皮子仗來,而在縣衙之外,被他們掛在嘴上的顧延章,卻是全然不知道自己居然引發了這樣一場震撼。
良山、清鳴兩院的院考一結束,顧延章便如同解脫了一般,他回到家中睡了一個足覺,等醒過來,居然已經正午了。
季清菱早換了男童服色,坐在屋中看書。
顧延章洗漱一番,見了她這模樣,不由得愣道:“今日又不出門,你怎的穿成這般?”
季清菱忙放下手中書卷,道:“顧五哥,你起啦!咱們吃過午飯,便出門去逛逛吧。”
顧延章先還沒想起來,剛坐到桌邊,接過秋月遞過來的碗筷,忽的腦子裡靈光一閃,忍不住拿那筷子尾巴一點季清菱的額頭,笑罵道:“你個小促狹鬼!是不是要去考場門口守著,問別人今日考的什麼策問?”
季清菱躲之不及,只得硬生生捱了他一下輕點,嘴裡小聲嘟噥道:“難得有機會見人吃紙,我就不信你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