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若叫松香去一趟定姚山,看看少爺如今情況如何?”
季清菱搖了搖頭,把筆重新放回了筆架上,將那紙揉成一團,扔到了一旁的竹筐中,道:“算了,並不頂用。”
無論是鏢師,還是松香松節,都不頂半點用。這一回乃是押解軍需輜重,途中閒人不得窺探,等到了定姚山,更是軍需重地,等閒不得輕易進出。
況且就算進去了,能時時守在五哥身邊,看顧他不被算計嗎?
季清菱轉頭看那一幅延州城轄下輿圖,盯著定姚山一點米粒大的地方不放。
按著原來的事蹟,應當是不會出任何問題,也不會有任何閃失的,可是自自家來了,凡事都未曾按過原來的軌跡,那這一回,又會不會有什麼變數呢?
一瞬間,季清菱竟然有些後悔起來。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提議回延州,而是讓顧延章老老實實在薊縣應考,說不定也能得一個狀元,又哪裡有此時這些事情!
她有些心煩,雖然知道顧延章身懷武藝,又能隨機應變,以他之能,便是絕境,也許也能尋出一兩絲生機來,可卻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在此處乾等,好生煩躁!
正要轉頭叫秋月,突然聽得外頭一陣輕輕的扣門聲,抬頭一看,原是秋爽站在門口,道:“姑娘,店家派了兩個嬸子過來,說要在屋裡放幾桶水。”
季清菱一愣,道:“放水?”
秋月忙道:“是我昨夜忘了說,店家才來找,說是因著這一陣城內接連走水,好幾處街巷都燒得甚是厲害,為著預備,衙門要各處商家放幾個大桶進各個屋子,當真有了不好,也能做個用場。”
既是衙門要求,季清菱“哦”了一聲,點了點頭,道:“你跟門口的幾位大哥說一聲,若是沒什麼問題,便叫她們拿進來罷。”
秋爽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便見兩個婦人抬著一個水桶進了房中,季清菱打眼一看,不由得有些驚訝,道:“這樣大?”
那水桶足有大半人高,快要兩人才能環抱,拿來做浴桶都行了。
聽她說話,其中一個婦人笑道:“姑娘莫要笑話,這桶小了,水裝得就少,當真有了什麼事,只有嫌小,沒有嫌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