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沒有不能就水利之事說上兩句的。
範堯臣的導洛通汴,並不是什麼才提出的新鮮事,前朝就曾有人言及,只是正如黃昭亮所說,難度太大,為了截留黃河水,必須開鑿廣武山十數丈,所費力氣太大,又兼黃河改道、洛水引流之後,很大可能新的河道會吞噬良田,正因此如,此番提議已是被人打得回去。
明明知道不可為,明明曉得將來出了事情,必要背鍋,這顧延章,又是何苦?
甚至有幾個站在前頭的官員,已是在心底裡嘆息起來。
何必呢。
原本同胡權一起幹得好好的,這半年來,提刑司做出了不少事情,很得人矚目。
正手主持,副手主事,這顧延章本就是主力,幹活的是他,難道旁人還看不透嗎?等到歲末考功,少不得一個優等,年紀輕輕的,為何要這樣著急?
轉投得如此快,眼下是看得範堯臣佔了上風,得了楊太后青眼,可日後還長著,鹿死誰手,孰未可知,不應在這形勢不明的時候轉換門庭才對,等到明朗些再過去,又有什麼不好?
董希顏更是又氣又嘆。
這個延章!
若是不滿提刑司,想要騰挪地方,怎的不來找自己?從前就同他說過,只要他願意,旁人不行,若是他的話,隨時都能把位置騰挪出來啊!
便是黃昭亮本人,雖說嘴上厲害,然而一面看著後頭,一面也有些惋惜。
做甚去投範堯臣?
自己與那糟老頭子,又能差到哪裡去?
幹嘛不來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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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之下,顧延章手中持笏,自佇列中站了出來,回道:“微臣在此。”
他混在百官之中時,並不怎的顯眼,可眼下一站出來,那歷經百事行狀,便顯得與尋常人很是不同了。
因隔得有些遠,楊太后看不清其人相貌,忍不便往交椅前頭坐了坐,催道:“你上得前來答話!”
顧延章依言走上前去。
還未等他站定了,下頭的黃昭亮已是問道:“顧延章,對這導洛通汴之事,你可有什麼說法?”
楊太后便也只好跟著問道:“你便是顧延章?範卿保舉於你,你可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