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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八章 尷尬

這章還在修改,大家晚十分鐘再看吧。

PS:本章……依舊是黏黏糊糊的日常,純粹為了滿足我的惡趣味,建議謹慎訂閱。

***

一時飯畢,自有丫頭收拾桌子。

顧延章有心拉著季清菱出去散散氣,奈何驛站本就不大,又住著許多人,他原本只一個,身邊親隨也不多,是以主動挑了一個小小的偏院,並不十分方便,此時終於開始想著要在左近賃個屋子,把這上下十來口人塞進去,也好叫季清菱進出便宜些。

兩人出得門,也不敢走遠,就在簷下站著說了一會話,等到下人將熱水打好了,才回屋而去。

因顧延章病體初愈,雖說此時已然春深,季清菱依舊怕他過了風,她試了水溫,猶有些遲疑,一抬頭,卻見那人早把衣衫脫得赤條條的,一腳跨進桶裡,還曉得要臉,下身穿一條犢鼻褲,“撲通”一聲就坐進了桶裡,把胸膛打下都浸進了水中。

他一臉老實樣,道:“清菱,你也幫我擦擦背,後頭我實是夠不著。”

果然自己就伸手到一旁拿了皂塊在前半幅身上擦啊擦的。

季清菱見他人已是溼了水,便不再想其餘,行到前頭,拿支架架了盆子幫著他洗頭擦背。

這一回這人倒是十分配合,半點也不作怪,叫抬頭就抬頭,叫低頭就低頭,不過一刻鐘功夫便叫她順順利利地把頭臉都洗乾淨了。

季清菱將殘水挪到一邊,又取了帕子,浸溼了給他擦背。

守城四十餘天,前邊還好,顧延章只是坐鎮軍營,可到得後來,他卻是上了城,少不得會被流矢擊中,還有交趾先鋒上得城牆,一處搏擊時,一般也會受傷。

這兩日時時給顧延章擦身,季清菱就察覺到了他身上的傷痕,只是當時心中只掛著病情,沒有空閒去想其餘的,此時放鬆下來,見得各處的傷,雖說傷勢都不重,均已掉了痂,可因為時日短淺,處處都顯得十分明顯,叫她看得十分後怕。

尤其左肋處有一塊大大的傷疤,應該是新掉的痂,肉才長出來,看著紅紅的,與周圍面板顏色格格不入。

洗到那一處時,季清菱忍不住就放輕了動作,生怕力氣大了,要叫他覺得不舒服。

顧延章雖然撲得水聲嘩嘩的,動作也大,看著洗得專注又認真,其實全身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後頭,季清菱擦洗到哪一處,他的知覺就跟到哪一處,此時立刻就察覺到了對方動作的變化。

他回頭一看,果然見得一張蹙著眉的臉,正盯著自己的傷處,動作也好,表情也好,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他不禁伸出手去,握住了季清菱拿著溼巾子的手,道:“不妨事,已是不疼了——其實原本傷得也不重。”

季清菱不知道當要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心下沉甸甸的。

應當是要驕傲的,只是依舊心疼極了。

她雖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可顧延章同她在一處十餘年,哪裡又看不出她的心思,便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傷處,輕聲道:“當真不疼了,我行事向來小心,身上也一直穿著盔甲,只是看起來嚇人,其實並不要緊。”

一面說著,一面卻把季清菱的手輕輕拉了拉,往下探了一會,又轉過頭,一臉無辜地望著她道:“我身上外傷是好了,可這一處內傷……”

季清菱滿心還在心疼著,被這般突如其來的一著,半日沒有反應過來,一時竟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察覺到自己手上碰著的是什麼。

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小聲罵道:“五哥,你這才生了病,怎的這麼多歪毛病!”

說著就要把手抽回來,又惱道:“本來就才好,你這樣胡來,小心要著涼!”

可那手卻是怎麼抽都抽不動。

顧延章只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