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戳著把匕首,此時哪裡還顧得上其餘,大力掙得開了,猛地朝右前方開著的窗臺出撲去。
旁邊圍著的人沒有防備,竟被他掙得脫了,等到反應過來,呼喝著衝上前去,將吳益壓在地上,便是一通拳打腳踢。
那差役看得目瞪口呆,終於後知後覺,撒腿便要往外頭跑,卻是三下兩下便被人擒住,將頭按貼在地上。
“大哥”上得前來,從地上將那差役的頭給揪了起來,指著一旁的吳益問道:“那可是邕州知州吳益?”
差役拼盡了老命點頭,也不管自家的頭被人摁在地上,臉皮已是蹭得破皮出血,口中大聲叫道:“他是吳知州!他是吳知州!莫要殺我!我什麼都交代!”
如果換做此處是一名州官,倒是可能會幫著吳益掩飾身份,可一個小小的差役,哪裡考量得了那樣多,只求保命,其餘皆是拋在了腦後。
此人一面叫,一面哭,到得後頭已是隻會來來去去重複兩句話。
吳益被打得頭破血流,慘叫著喊道:“有話慢說!誰人指使你們來的?他們許了什麼,我全數翻倍拿了!金銀,田產,只要開得口,我立時就給,絕無二話!”
又叫道:“我是朝廷命官,朱紫在身,若是當真鬧得大了,你們當真以為自家能躲得開去?我也不要你們供出後頭人,只要放得開我,我家中在後衙當中藏得金銀,俱不是銀錠,都是熔塊,半點痕跡沒有,你等拿得走了,定然無人能識得出來!有銀錢在手,天下之大,哪一處不能去,何苦當真要鬧的大了,引得朝廷來抓?!”
說著死命抱著旁邊人的大腿,喊道:“我有黃金百斤!黃金百斤!只要你們應承一句,全數奉上!”
吳益此舉雖然一絲臉皮都不要了,卻是十分有效。
他觀察了這一路,已是發覺這十餘人與尋常亂民不同,並非來尋釁滋事,也不是為了什麼陣亡家人出頭,相反,眾人行動之間,目標十分明確,半分時辰都不浪費,是來找自己的。
吳益知道此時保命才是最為要緊,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罵,只一味許諾,還將眾人後路都安排妥當了,只求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