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就往外走去。
範堯臣忙起來一慣不記得時間,晚下衙是常有的事情,楊義府算著時辰帶著範氏過去,只與範母坐了小半個時辰,便把範堯臣給等了回來。
當晚夫妻二人順理成章地留在岳家吃了飯。
席間楊義府去遇仙樓買的烤乳豚自然被廚下分切上了桌。
範堯臣一頓飯吃的心滿意足,又兼這一陣子,妻子同兒女們在他面前說的都是楊義府的各色好話,耳邊風吹多了,少不得也聽進去幾分,飯後,想到白日間手下同自己說的話,便把對方叫去了書房。
兩人各自擇了位子坐下,待得下僕上了茶之後,範堯臣便把伺候的人打發了出去,與楊義府說起話來。
“而今朝中形勢不好,因楊奎那一份自辯書,又因孫密也去了,少說也有一二年的動盪,你此番回京,我想著下一任倒不如不要在京中,因已是做過縣令,考功也算中上,莫不如往南邊,先著人給你挑出來,你自家也選一選,或擇一處大州任軍事推官,或另擇一處中州任通判,如此有了兩轉,雖然依舊資序有些勉強,將來回京想要安排好差,便也方便多了。”
楊義府滿腔的期待,便如同被一盆冰水給澆了下來。
軍事推官?通判?還是南邊的??
這是打發叫花子嗎?
若是隻為了這些,自家何苦日日在此做低伏小地裝孫子?!
饒是他再怎麼自抑,面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來。
範堯臣多年宦海浮沉,又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家這個女婿的不滿意。
“你不是那等小家子出身的人,本該看得更遠才對,今次怎的又如此短視?你恰才得官兩年,說一句直白的,本就是個倖進,朝中多的是老人,不在外頭多任兩輪官,見識多幾分世情,回得京中,又怎麼壓得住手下的官員、胥吏,又怎的能應付得了上司、同僚?”
“你且看,政事堂、樞密院中,哪一個不是在各部各司都有過任職的?若是沒有足夠的歷練,便是被瞞騙了,也俱都不知曉,凡事莫要總想著一步登天,走那等看似是捷徑的路,你只穩打穩紮,便絕不會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