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便將董厥喚了過來。
董厥雖然已經得到楚河承諾,許他縣令之職,不過對況濮和公輸車還是十分的尊敬,沉聲問道:“不知兩位老大人有何吩咐?”
況濮沉吟片刻,隨後緩聲說道:“龔襲,老夫已經和公輸將軍商量過,天下之大,怕也只能這天水郡一地能容得下我們,我和公輸將軍打算留在天水郡。”
公輸車也是沉聲說道:“隨我等前來天水郡的兵馬,除了殺人技法外,就沒有什麼傍身之計,自是不能讓他們解甲歸田。”
“如今你已經是北都縣令,若是沒有絲毫功勞,縱得潛淵看重,定也難以服眾,若是能帶著他們投誠常定軍,可算一功!”
董厥聽得況濮和公輸車說要將兵馬交到他手中,急忙說道:“兩位老大人萬萬不可!董厥何德何能,讓兩位老大人如此看重!”
況濮微微一笑:“潛淵與你素未謀面,都有如此魄力,直接許你縣令之職,老夫與公輸將軍,總不能差潛淵太多。”
他隨後嘆了口氣:“更何況,要保住他們,也只能歸於你旗下了。”
董厥年紀輕輕,文武同修,在秦州的時候,就很得況濮和公輸車的看重,先前轉戰萬里,董厥也表現出足夠的勇猛睿智,在隊伍中是有相當的威望。
況濮和公輸車都明白,他們一天不歸附在楚河麾下,都是不可能留著這支秦州兵馬的。
楚河不可能讓一支不受自己控制的百戰兵馬留在天水郡之地,交給董厥是唯一的選擇。
董厥沉吟了一下,隨後臉色一正的說道:“兩位老大人,請恕董厥放肆說一句,楚帥的為人,想必兩位大人都是清楚的,從冀縣百姓對楚帥的態度,便知楚帥為明主。”
“兩位大人胸懷溝壑,滿腹經綸,何不加入常定軍?以楚帥的氣度容量,定然會重用兩位大人,也定然能讓兩位大人盡情施展一身所學,替天水郡兩百萬治民謀福利。”
況濮看著董厥,心情是異常複雜,這董厥果真有讓楚河看重的本錢,如今已經完全的站在楚河的位置考慮問題了。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明白。老夫跟你不一樣。”
“若是沒有親眼看到冀縣的情況,老夫或許會厚顏求一個位置,但如今冀縣的情況,老夫自問就算是一縣之主,也不可能做得更好,甚至還遠遠不如……”
他搖頭嘆氣,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曾是一州州牧,又豈能在楚河手下當一個小小的書吏或者是縣令?
就算真的拉下臉皮,丟下以前的架子,但若管理之地不如先前,試問讓況濮這個州牧大人如何自處?
文人的顏臉,他多少還是要的。
公輸車也點頭嘆聲說道:“是啊,楚潛淵真是天生妖孽,文韜武略都如此精通,不但能將天水郡一地,治理得整整有條,而且還能訓練出如此一支舉世罕見的強軍,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董厥還想再勸說一番,但況濮卻是捧起茶盞微微喝了一口,隨後說道:“這段日子奔波勞碌,不知多少時日沒有睡得安穩了,如今總算是能睡上個安穩覺。”
董厥自是知道況濮在捧茶送客,略微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隨後便恭敬的告辭離去。
等董厥離去之後,公輸車和況濮這兩個年紀相仿,境遇相似,都是四品修為,身份地位也差不多的人,自然有相當多的共同語言。
“況大人,這裡就我們兩人,我也不妨直說,你真的只想當一個田舍翁?”
沒有了其他人,公輸車說話的語氣也隨便和直接起來。
況濮苦笑一聲:“不是這樣,還能如何?如今的天水郡,怕是沒有需要況某的地方。”
他停了一下,神色有些遲疑,雙耳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