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想著要到大福客棧打聽打聽的,又生怕打草驚蛇,便沒有去打聽。”
張春說。
“如此已經甚好。”虞香珠趕緊道。她還怕張春因著為她辦事,而有什麼意外。
虞香珠將冰鎮的酸梅湯遞給張春:“張小哥辛苦了,快吃這酸梅湯解解渴。”
虞姑娘對他實在是太好了。張春一邊吃著酸梅湯,一邊想。替虞姑娘辦事,他心甘情願。
晚上收工時,虞香珠又要遞給張春一個沉甸甸的荷包。
張春連連擺手:“虞姑娘,我們公子說,可不能再收你的錢。”
虞香珠笑道:“我省得的,可這筆錢,是我今天另外叫你跑腿的。若張小哥不肯收,我以後定然是不敢再請張小哥替我做事的。”
其實替虞姑娘做事也是挺有趣。也刺激。
張春只得將荷包收下。他正要將荷包往懷裡揣,突然想起懷裡還裝著兩個虞姑娘給的香囊呢。
張春當即又要掏出來給虞香珠。
虞香珠笑道:“張小哥就拿著罷,這兩個香囊戴在身上,可以驅蚊、清涼。”
“這……”張春覺得自己拿得太多了,很不好意思。更何況,好像自家公子都沒有虞姑娘送的香囊呢。
“張小哥莫不是嫌棄?”虞香珠挑眉。
“不不不,虞姑娘言重了。”張春趕緊將香囊又揣起來,最多他回陸家去的時候,將其中一隻獻給公子,這樣就心安理得了。
劉大木和張春離去,虞香珠過去察看今日的程序。
新鑿成的門洞已經弄的差不多了,劉大木說,明日就可以將木材運進來,裝飾牆體,做櫃子,而後便是開始間隔雅房了。
虞香珠將東邊鋪子的門扇裝起來,姚三娘走過來對她道:“香珠兒,你表哥今早可曾說過,他今晚可會早些回來?”
“沒有說過。”虞香珠問,“阿孃,怎麼了?”
“我方才做面時,一時忘了嘉盛沒那麼快回來,便將面全下了。”姚三娘有些懊惱,“若是他沒那麼快回來,只怕這面放久了會糊。”
“阿孃且放心,表哥不是那等挑剔的人。”虞香珠寬慰阿孃。
但話雖是如此說,姚三娘對自己的要求還頗高:“若是他沒那麼快回來,我再重新揉麵罷。”
阿孃對錶哥是真真的好。
虞香珠望著外面的天色,也沒法保證表哥能早些家來。
只是外面烏雲漸濃,像是又要下雨了。
一陣涼風捲來,沈嘉盛剛跨過門檻,好幾張被風吹落的竹葉便打著璇兒朝他的臉上吹過來。
沈嘉盛抬手去擋,再將手放下來時,面前便多了一個年輕女子。
準確地說,是自稱為縣主女侍的,名叫扶桑的女子。
頭頂上烏雲密佈,像是要下雨了。
扶桑戴著長冪籬,纖手將冪籬的紗簾捲起,露出她毫無表情的面容:“沈公子,可是考慮好了?”
“我說過,你們找錯人了。”沈嘉盛站得筆直,眉眼沒有絲毫波瀾。
“就那姓常的,文章做得文理不通,他能做出那樣詞藻優美的賦?”扶桑說起常軼群時,是滿臉的不屑。
卻是他大意了,當初替常軼群作賦時,應該寫得爛一些的。
“我不知道到底是誰替他寫的,橫豎不是我。”沈嘉盛再度否認。當時獻給縣主的賦,是常軼群寫的。至於他寫的,早就被常軼群當著他的面給燒了。
幸好常軼群也嘴硬,那晚當著院長和這名女子的面,一口咬定是自己寫的。
這叫扶桑的女子也聰慧,當即比對常軼群平時的功課,以及叫常軼群再作一篇賦出來,那常軼群卻狡猾地辯解道,他當時見到縣主,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