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我對面前這個可能在前世受到過莫大傷害的女子,卻是半分也恨不起來,因為我知道,那些只不過都代表了過去,縱然她心中還念念不忘那個人、縱然她還在時時刻刻地牽掛著他,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也許,她的那個他,早已轉世投胎成了另外一個人,或者是成為了或豬或狗什麼的畜生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心下一寬,雖然明知道這些鬼話都只不過是自己在騙自己罷了,為的就是安撫一下自己那顆脆弱的、容易受到傷害並且曾經無數次受到過傷害是小心臟而已。
不過這又能怎樣呢?沒有人欣賞我驢老三兒,我便孤芳自賞又如何?
要知道,是金子總會是要發光的。有內涵,總歸不會被埋沒的。總有一天,我要讓地府中所有的鬼都發現我驢老三兒身上那閃光的一面!(雖然……到目前為止我自己都還沒發現過什麼地方閃過光……)
我貌似非常“大度”地擺了擺手,開口道:“既然都已經是前世的過往了,姑娘又何必如此耿耿於懷呢?是人,總是有死去的那一刻的,同樣地,是愛情,也總會有死去的那一天的。”
“不是的,”她緩慢而堅決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堅定不移的決心,“他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他是有著難言的苦衷的。你不懂,你永遠都不會懂的!”
“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反問道,“即便是如你所言,可你想過沒有,過去了這麼久,他身處何處,你可知道嗎?或許他早已轉世投胎,或者他被打入了十八重地獄,又或許他化作了異類牲畜,這些都是有可能的。更何況,你如此痴情地待他,可他卻辜負了你,這種男子,值得你用心去愛嗎?”
我可真***是個鬼才!這番話說出來之後,便是連我自己都有些感到震驚的,這要是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我自己的分量我清楚,平時說話邏輯性比較差,能說出這種文縐縐的話來,我自己都開始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不過隨即,我便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看圓圓姑娘的樣子,只怕對她口中說到的那個“他”是用情極深的,而我卻激憤之下這麼說她的夢中情人,她會不會一怒之下與我翻了臉、繼而遠走他處、再不理我?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險似乎就冒的有些大了。
你說我也是,說什麼不好,為什麼偏偏以這種言辭來刺激她?唉!驢老三兒吶驢老三兒,看來你還是沒有絲毫的長進,“得意而不忘形”的古訓只是心中清楚,但若是做起來,卻欠了十萬八千里了!
雖然我知道,我說這番話實在是因為心中的醋意在作祟,情急之下口不擇言罷了,但那又能如何?她能為了我那所謂的可憐的“醋意”而原諒我嗎?莫說是她了,便是如我這般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要是有人膽敢在我面前說我那些摯愛的女子……我也是絕對不會容忍的!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禁一陣懊惱,想要開口對她解釋什麼,卻一時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得傻站在那裡,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只等著她狂風驟雨一般地喝罵湧來。
過了片刻,四周卻仍舊靜悄悄的,沒有半分動靜,我忍不住心下奇怪,難道她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或者是……她氣憤之下已經不聲不響地離去了?
我猛地抬頭,發現圓圓姑娘並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離去,而是仍舊矗立在那裡,陣陣寒風拂來,將她鬢角的幾絲亂髮吹起,在這樣的環境下,卻有著別樣的韻味,我不禁是看的痴了。
但隨即,另一種不安襲上我的心頭,如果她要是大發雷霆還好了,可她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反倒讓我有些吃不準,心中更加忐忑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失,她卻仍舊沒有開口,四周,只有陣陣陰風吹過,捲起地上的落葉,除此之外,再無半分動靜。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