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龍炎還未聽完,火氣已經上來,他朝身後喊了一句:“那匹馬便勞煩你代為看管了。”便已經朝著唐蒼夜來的方向大步跨出。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幼年時,我與寒心妹妹不是已經指腹為婚了麼?昔日代州代縣城中,俞叔叔不是已經將寒心妹妹交給我了麼,那時候不是說就只還差上門提親這一步了麼?就算要反悔,去年汴京俞府中,他為何又不將話挑明,為何要偷偷摸摸的行這般事情?他越想越怒,腳下逐日太虛步絲毫不曾停留。
疾步登上屋簷,唐龍炎定眼一望,見東南方向人聲鼎沸,一座約莫一丈的高臺尤為顯眼,無數人圍在高臺旁,高臺上,兩個不停閃動的身影隱隱可見,高臺旁邊,豎起一座約莫兩丈高架子,架子上佈置華美,仿若一座空中閨閣,微風拂過,挑開那閨閣的簾子,浮現出一個一襲白衣的人影。
寒心妹妹,我不會將你拱手讓人的!唐龍炎遠遠望見那個人影,心中一個火熱,他顧不上自己內傷在身,身形一閃,便已經飛出老遠。
不遠處的高臺上,一名二十來歲,作書生打扮之人已將對方一腿踢出高臺,頓時引得臺下連連叫好,那人當即抱拳還禮道:“承讓承讓,在下只不過僥倖贏了兩場,做不得數。”
一旁的俞清遠走上前來,笑道:“這位小兄弟太客氣了,上臺不過半柱香時間便已擊敗兩名對手,不過要贏得小女的芳心,還得繼續努力啊。下一位請上臺!”
那書生笑著朝俞清遠點了點頭,道:“俞叔叔客氣了,小生不過僥倖而已,做不得數,這臺下武藝高強者眾多,小生實不敢妄自誇大其詞,只能盡力而為了。”他雖然是朝著俞清遠說話,但眼神一直在朝著高臺旁的那座空中閨閣望去。
寒心妹妹,得到你的,一定會是我!書生朝著那裡望去的眼神,熾熱而堅定。俞清遠對這一幕仿若未覺,只是伸手拍了拍那書生的肩,低聲道:“崔世侄,俞叔叔看好你,不要讓俞叔叔失望了。”
那姓崔的書生聽到俞清遠這麼說,眼中猛然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便隱藏得滴水不漏,只是抱拳朝俞清遠略微一拜,便持劍繼續走到高臺中央,迎接他的下一名對手。
在臺下的歡呼聲中,一名體格魁梧的大漢走到了臺上,惹來眾人一片鬨笑。臺下不時有人起鬨道:“你這個樣子,不怕嚇壞別人小姑娘麼,還是快下來吧,俞大學生不會收你當乘龍快婿的。”
“看你這樣子只怕都有四十歲了吧,說好是三十歲以下才能參加的比試,你上來湊什麼熱鬧。”
“看他這個樣子,那裡比得上這般這個書生這般風流倜儻,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過文試的。”
那大漢見臺下鬨鬧聲越來越大,當即怒吼道:“夠了!給俺靜一靜!”他這嗓門倒是很大,一時間將臺下眾人的聲音壓了下去,他似乎對這個效果很是滿意,於是繼續大聲說道:“俺陳大牛剛剛路過這裡,聽說這裡比武招親,俺很是感興趣,這就上來了,方才這位大哥也說了,文試可以過一會再說,俺這就來了。俺才二十八歲,家裡就俺一個人,為啥不能來比武?”
眾人聽他說得有理,鬨鬧聲也漸漸小了,那崔書生見是一個粗人,心中不禁莞爾,但樣子還是得做一做,當即朝著陳大牛抱拳作揖道:“在下崔駿,少年時曾帶劍遊覽我大宋江山,被道上之人稱呼一句狂劍書生,因此比試需用長劍,不知張兄臺使什麼兵刃?”他昔日一人一劍闖蕩江南,頗有建樹,但這狂劍書生四個字,卻是自封的,他見這陳大牛一副憨憨的樣子,語氣中不禁有些輕蔑。
那陳大牛也不含糊,朝崔駿抱拳道:“兵刃?我就這麼上來了,要什麼兵刃?囉嗦什麼,直接動手吧,怎麼這麼多鳥事。”說罷將指節捏得咯咯想,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看來俞叔叔是要讓我輕鬆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