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才緩緩開口說道:“希望此次事件,能夠讓他的心志變得更加堅強吧。這今年,宮內、宮外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弘兒都能夠從容面對,想來這次他也能跨過去。不過話說回來,畢竟是從他年幼時,就一直跟著他的,突然間失去了,難免有些悲傷。”
武媚聽著李治的話,心裡卻是有著隱隱的擔憂,如此有情有義的儲君,這在朝堂之上,在皇宮之內,可是一個很容易被人拿來攻擊的軟肋啊。
馬車緩緩駛入太乙城禁區,在一片極為寧靜的區域停了下來,這一片區域並沒有過多的人為建築,整個地方依然保留著太乙山山腳下的本來面目。
涓涓泉水從太乙山上流經下來,在此片區域盤旋蜿蜒,然後順著地勢緩緩的再流出去。
一些樹木叢林依然被保留著,林蔭小道上,李弘領著白純、夏至、小雪,身後跟著花孟、驚蟄、獵豹、芒種四人,無法、無天等人則留在了外面守衛。
繞過樹林叢蔭,只見前面彷彿進入到了一片花海中,這裡的花朵,全部是用來製作那太乙城的香水、香皂等。
此刻,卻在花海中,矗立著兩座顯眼的墓碑,一條窄窄的花徑直通墓碑跟前。
按照李弘的意思,用漢白玉打造的墓碑之上,鑲嵌著當年他為白露、小寒做的肖像畫,肖像畫外面則是被一層玻璃遮擋,以防被雨水侵蝕。
畫裡的佳人帶著淺淺笑意,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純真無邪,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溫暖,嘴角微微上翹,彷彿又透露著一股俏皮與狡黠。
墓碑上只是簡單的刻著兩人的名字,並無其他字跡。
“讓一切隨風而去,讓一切用留心間,讓往事……飛。”李弘淡淡的念道。
手指撫摸著墓碑上的照片,彷彿白露與小寒當日的情形就發生在昨天。
白純緩緩走過來,站在李弘跟前,拿出了一個淡紅色的香囊,紅著眼睛說道:“爺,這是白露與小寒的。”
李弘仰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接過白純手裡的香囊,開啟後輕輕扯出裡面的秀髮,那秀髮上彷彿還帶著當日血跡。
看著那兩人的秀髮,李弘苦笑著又把秀髮裝回去繫好,自然而然的掛在了脖子上,輕輕的說道:“以後無論如何,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許離開我,我不喜歡。”
說完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墓碑上,兩個嬌豔如花兒的白露與小寒的畫像,便轉身離開了。
九轉十世,早已經看透生離死別的他,卻從來沒有一世如這一世般,被人如此寵愛,任由自己想哭、想笑、想嚎、想叫,她們都會忠心不二的陪伴自己左右。
皇宮內飛馳的滑板上的少年,身後兩個氣喘吁吁、香汗淋漓的宮女白露、小寒:“殿下,您慢點兒,我們跑不動了。”
“殿下,快停下來,皇后來了。”
“爺,快跑,御史王義方來了。”
“爺,陛下來了,您要不要躲一會兒?”
秋風帶著獨有的蕭瑟,掠過李弘身後的花海,吹拂過潔白如玉的墓碑,然後掠過那一片花海。
嬌豔的花瓣兒還未來得及完全綻放,便在蕭瑟秋風的摧殘下緩緩凋零,一陣花雨在李弘身後翩翩起舞,像是哭泣,也像是白露與小寒的呢喃永別。
太乙城緩緩的被留在了身後,夕陽拖著長長的影子,也給大地沾染上了一層金色。
回宮後的太子殿下,被李治跟武媚同時勒令開始習武,既然崇敬你皇爺爺,那你就得像你皇爺爺當年那般,文武雙全才行。
於是,太子殿下或者是戶部尚書,如今在皇宮,除了上朝以及處理戶部的政務外,就是天天被人跟在屁股後面逼著天天習武。
先馬槊、後橫刀,強身健體必不可少,每天天不亮,就被夏至跟小雪從被窩裡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