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有來過武將?”
“早年間我見過他,時間太長了,那時候他還沒這麼老呢,貞觀二十二年,他曾跟隨金春秋來過長安,所以我對他還是有一些印象的,好像叫……溫君什麼,是金春秋的重臣,此人倒是不可小視。”李治放下望遠鏡,從容不迫的說道。
能夠記得如此清楚年代,這倒不是李治的記憶力有多好,而是因為貞觀二十三年時,他便在李世民去世後,繼承了皇位,如此一來,他想要不記住這前後一年間的事情都比較難。
所以,他一下子便能夠把溫君解什麼時候來大唐的年份,輕鬆的說出來,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李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本以為自己的龍爹跟這些人有什麼交集,沒想到只是因為這樣的年代大事兒,所以才記住了這個溫君……什麼。
清點了下人數,連李弘都覺得有些牙疼,竟然整個柳京城,如今能夠放在一起的大唐兵士,才兩百多人還不到三百人!
而看人家那勢力,估計最起碼在一千二三到一千五百人左右,自己以三百人去阻攔他們攻城,是不是有點兒螳臂當車的意思?
但如果任由他們攻城,雖然城牆上的高句麗百姓足以抵擋,可如此一來,大唐的顏面也會掃地,更會讓人以為大唐並不是不可戰勝的。
所以,無論如何,李弘都得出城迎戰,雖然他是實際主義者,但這個時候,當著高句麗、新羅、百濟三國的面,如果自己不出城迎敵,這一戰完勝之後,依然是會給三國心中留下一道僥倖的縫隙。
會讓他們以為大唐的軍隊並不是不可戰勝,依然是有跡可循的能夠擊敗的,所以,為了不讓這一道縫隙被他人察覺,李弘必須領兵出城迎戰。
耐心的解釋跟絕對的保證,才讓李治允許了李弘出城迎敵,但同一時間,李治也把高藏叫到了身邊,揚武與連鐵一左一右保護著他。
而高藏,則需要隨時準備傳達大唐皇帝的命令,那就是命令高句麗百姓出城救回大唐太子!
城門洞開,一行三百騎快速的出城,而出城後,身後的城門竟然破天荒的沒有再關閉,依然是毫不設防的大開兩扇大門。
馬槊在李弘手裡,不再是像小時候那般,只會在地上拖著走了,如今他的馬槊雖然舞的並不如一些兵士那麼威猛,但仗著自己身高臂長,馬槊在馬背上舞起來也是虎虎生威、霸道殺伐!
不到三百人的騎兵更需要以速度來衝擊對面的敵軍,騎兵相互衝鋒是這個時代的常規戰爭,比以騎兵衝擊步兵而言,其危險性要小了很多。
特別是輕騎兵,從來是不會以完整的騎隊衝鋒步兵陣營,更不是像上一世的電影、電視那般,騎兵衝入步兵陣營後,然後人在馬背上舞槍弄棒,殺的敵人哭天喊地、抱頭鼠竄。
在真正的戰場上,如果膽敢以輕騎兵衝鋒步兵陣營,那麼騎兵將領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個十足的傻子。
戰馬通人性,以相對論而言,自然就是它會怕人,所以當戰馬衝進步兵陣營,根本不可能出現馬蹄凌空擊退敵人的場景,反而是隻會被步兵圍困,當戰馬受驚或者被步兵所傷時,馬背上的兵士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就等著在滾下馬背時,被人家的長槍、長矛捅成螞蜂窩吧。
何況,輕騎兵本身最為天然的優勢自然是他的機動性,犧牲掉機動性這一最為重要的優勢,然後與敵人刀槍交鋒,能佔到便宜那才是怪事兒了。
所以衝鋒步兵或者兵營,一般都是這個時代的奢侈品,全具裝甲重騎兵的活兒,也只有他們,可以在衝進步兵陣營後,不怕刀砍、矛刺,以及箭矢的飛射,才能夠以厚重的實力掀翻步兵。
李弘敢於出擊,自然是有他的原因,那就是弓弩的射程,有了這一個優勢,最起碼在自己射擊的時候,人家還夠不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