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像是要散架一般,然後在失去意識之前,率先閉上了眼睛。
李弘馬槊挑出溫君解時,獵豹與芒種已經快速殺到了他的身旁,畢竟在快速的衝鋒之中,自己挑起馬槊扔出敵人時,自己胸前的門戶已經大開。
溫君解身後的騎兵只要不是傻子,哪怕是再鬆散的騎兵陣型,都能夠有時間抓住自己胸前的空檔給自己致命一擊。
所以此時此刻,在驚蟄與花孟掀翻新羅那兩個副將,無法及時抽身保護自己時,就得由身後的芒種與獵豹快速衝上來給自己提供掩護。
馬槊收回不等喘息,便需他飛快的再一次用力刺出去,騎陣衝鋒,就像是一個人在一人高的草叢中奔跑一樣,想要不被眼前的草叢阻擋視線、被絆倒,你就需要兩手不停的撥弄眼前的草叢,同樣還需要注意腳下是否有其他阻攔。
而身在馬背上衝鋒,雖然少了腳下的顧慮,但手中的馬槊去需要比兩臂更加快速的來回刺出、格擋,甚至還要防備敵軍不要命的在被你手中的馬槊刺中後,死死抱著馬槊不撒手的情況。
這個時候,便需要自己第一時間抽出腰間的橫刀,一手扶住馬鞍側避一旁,手裡的橫刀揮過前方,不管你是砍中了戰馬,還是馬背上主人的腿,你都要在揮舞出第一刀立刻扭腰坐正於馬背上。
因為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你撒手的馬槊還能夠在一瞬間被你奪回!
所以李弘不等整個身體完全在馬背上坐正,像是腦頂有一雙眼睛般,飛快的探出一隻手凌空一抓,再一抽回,那剛剛撒開的馬槊便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一手橫刀一手馬槊,加上驚蟄、花孟、獵豹、芒種四人在旁,三百人的騎隊與他們五人的配合雖然不一樣,但騎陣衝鋒無怪乎就是同伴與同伴在信任之間,來回的在殺敵的同時,幫助同伴防守那出擊時的漏洞。
而這也就是溫君解在飛向空中時,那剎那間一瞥時,感到絕望的原因。
因為大唐的這些騎兵配合的太好了,每一個人的反應速度都超出了想象,在嫻熟的配合之下,不等兩隊騎陣交鋒到五十步的距離,整個新羅的千人騎陣,就被不到三百人的大唐騎兵徹底擊潰了。
熊渠被大部分的溫君解所派遣的誘餌糾纏住,所以當他看到太子殿下放棄守城,而是主動出擊之時,就已經有些心中大亂,甚至因為要兼顧太子殿下這邊的戰局,還受了一些傷。
畢竟,如果不是他輕易的被溫君解用餌纏住,那麼溫君解就不可能分散出兵力來攻城,也就不會讓太子殿下迫不得已的出城應敵。
就在他方寸大亂之時,而太子殿下竟然憑藉那幾百人,已經與溫君解的騎陣硬碰硬,打騎陣衝鋒了。
熊渠任由一把長刀砍在後背的盔甲上,怒吼一聲,正準備讓身前的金吾衛與他一同救駕時,就看見溫君解那老狐狸,被一杆馬槊插在胸前扔了出去。
策馬往前衝了不到十來步的距離,就看見太子殿下跟前,已經形成了一大片的緩衝區,而因為此緩衝區的形成,加上新羅兵被箭矢射擊衝的散亂的陣型,此時已經無法對太子殿下在短時間內形成有效的威脅。
望著眼前的那一幕稍稍愣神之際,又是一杆長矛從腋下穿了過來,好在他反應快速,不過是盔甲被穿透,但即便是如此,也感到肋部一陣火辣辣的發燙。
太子殿下沒有了危險,熊渠自然就可以專注應敵,在分派了一小股部隊馳援李弘之後,精神大振的熊渠怒吼一聲,回身一刀便砍掉了那偷襲他的新羅兵士的頭顱,頭顱帶著鮮血在空中翻騰,一陣血雨便嘩啦一下子,從空中潑灑出來。
戰場之上,從來沒有什麼卑鄙無恥與光明正大,只要能夠殺死敵人,只要能夠比敵人多活哪怕幾息的時間,這些都足夠成為你用任何方法去殺死你的敵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