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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爛爛的酒店門口。

車簾被掀起,那漸漸撐開的縫隙一瞬間閃了眾人的眼睛,仔細眯眯眼,這才看清楚原來是一彎金燦燦明晃晃的金鐲子,戴著鐲子的手泛著奶玉色的光澤,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女眷,只是,眾人納悶,為什麼會來這麼一間破酒店?

一位身穿深紫絳紅的女人提著裙襬下了車,她頭戴紗帽,讓人瞧不清長相,帽簷抬高,似是在確定這究竟是不是自己要來的地方,最後,那雙戴著金鐲子的手整了整衣袖,款款踏入“財源滾滾”。

“嗯呦!今兒吹得是什麼風啊!”貪財鬼笑嘻嘻的迎上來,金主兒啊金主兒來啦!

“你是掌櫃的?”秀眉一翹,打量著對面滿臉堆笑的男人,穿的還算妥當,只是那渾身的市井之氣比外面的驕陽還要旺盛。

“是啊是啊,還兼小二、打雜、賬房,姑娘這是要酒水啊還是茶水啊?”

“我要……”側過身子,聲音放低,“與我同樣帶著紗帽的男人。”同時塞過一疊銀票過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啊……貪財鬼豪爽的拍胸脯:“走!跟我來!”

“你真的住在這?”女子看見虞墨站在房間裡,他沒有戴帽,像一隻清高俊逸的白鶴站在一堆垃圾中間,甩甩衣袖,整個房間只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張木凳,連個桌子都沒有。

虞墨看見她,倒也不驚訝,只是轉向貪財鬼,問道:“我不是跟你說若有人問起我,就說不知道的?她給你多少錢,你就把我給賣了?”

貪財鬼護住胸前鼓起的部分,開玩笑,這傢伙輕功好的很,可不能給他搶去了,打哈哈說:“哎呀,你說‘倘若有人問起’,現在人家不是‘問起’,是找上門來啦,你又沒說……”

“哼……”虞墨偏過頭,早知道這人認錢不認人,偏偏難過之時腦海中只有這麼一個僻留之所,想原是同僚,與他住在一起可以稍稍撫慰一下自己,還是失策啊……

“那我下去了哈,兩位慢慢聊,這次我絕對不打擾了,也不帶人來打擾了,”貪財鬼邊說邊關上門,臨末又探頭進來補了一句,“哎呀,忘了告訴二位,我這店年久失修,隔音效果不太好啊,所以…嘿嘿……你們小心點聊啊小心點聊啊…”門“吱吱嘎嘎”合上。

“你怎麼會住在這種鬼地方?”女子摘掉紗帽,露出一張精巧且香粉撲鼻的面容,她並不知道這是貪財鬼開的店,只道是好色鬼想閉人耳目。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虞墨不答反問,語氣中有點厭煩之意。

“我好歹也是宰相夫人,這點小道訊息還是有的,隨便打發幾個人問問京城中可有戴帽男子不就得了,不過,誰會想到你真的住在這麼…”掩起鼻子,厭惡的看看周圍,“還是害我白跑了好幾趟才找到你。”

轉過身,以前覺得這張臉龐融合了少女和少婦的雙重美麗,現在怎麼只覺得矯揉造作,多看一眼都不想,問道:“郭夫人找我有事麼?”

郭夫人瞟了他一眼:“真冷淡呀,想前幾個月你還對我……”見虞墨沒有回頭的意思,怕惹了他不快,清清嗓子,正色道:“當然是有要緊的事了。”頓了頓,考慮著措辭,像是忠於橫下心說道:“五皇子準備要以飛燕之舞作為皇帝的壽禮了。”

揹著的身子明顯一僵,慢慢轉過身,清俊的面龐上不帶一絲笑容,厲色盯著郭夫人,沉聲說:“你再說一遍。”

郭夫人的身子也有點顫抖,她還從來沒被他這麼看過,床榻上,耳鬢間,他的眸子,他的觸碰,他帶來的感覺,從來都是溫柔的疼惜的甚至有些寵愛的,從沒像現在,像一張被妖魔上了身的弓,緊繃著,蓄勢待發著,只等她一說完,就朝她射箭。

“我…”故作鎮定, “五皇子準備要以飛燕之舞作為皇帝的壽禮了!”閉上眼睛,等著男人慾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