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嘯東神色冷淡,在校長要求他發言的時候,淡淡地瞥了校長一眼,校長几乎訕訕地收回手,他卻突然開口:“作為教師家屬,為學校付出是應該的。”
臺下炸開了鍋,教師家屬四個字太曖昧了,所謂家屬,無非是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竊竊私語聲漸起。
“家屬?這人還有臉說是教師家屬,怎麼的雲菡白到我們學校教書了還?”關好好翻著白眼,葉安憶心頭一跳,“他到底是我哥,說是教師家屬…也不算太過分。”
“譚九非捐錢沒有?”關好好哼了哼,女人的跳躍思維暴露無遺,“他才是真正的教師家屬啊!”
“他把上個月的工資都捐了。”葉安憶笑起來,想起譚九非拿到學校號稱補償他的那點錢,不客氣地塞給她:“替我捐了,看著就心煩。”
“如今在家吃軟飯吧?”關好好嬉笑,自從譚九非離職,她是連個練嘴的都找不到。“他在非蕊…做公關經理。”葉安憶自己都覺得羞於啟齒。
“合適合適,譚九非那就是為公關而生的。”關好好果然笑了,女公關見多了,男的她真是頭一遭,“不過譚九非和唐嘯東真是天生的對頭。”
葉安憶不解地眨了眨眼,他們倆都沒有交集,何來對頭之說。“非蕊主要的競爭對手不是谷之蘭嗎?谷之蘭是唐氏的子品牌。”關好好嘖嘖兩聲,“安安,你連唐嘯東做什麼生意的都不知道?”
葉安憶點點頭,她一個教書的,也幫不上唐嘯東什麼忙,知道得太多,反而讓人覺得自己是在覬覦唐嘯東的那點財產。
“說起來非蕊那CEO叫什麼來著,這次好像給咱們學校捐了一千萬。”因為他們理綜組的辦公室裡有個八卦小天后在,所以關好好小道訊息很多。
“為什麼?”葉安憶驚歎,她對Gagner印象太差了,覺得這人不適合做好事。“小時候太窮,讀不起書吧。”關好好隨口瞎掰。
“Gagner七歲賺了第一桶金,一百萬美元,像讀不起書的人嗎?”這事都被媒體炒爛了,但凡介紹Gagner,總要提一句他輝煌的童年,她這樣的都知道了,竟然還有人不知道!目光掃過主席臺,捐了那麼多錢,卻連面也不露一個。
好不容易忍到儀式結束,葉安憶急匆匆便要離開。“葉安憶。”背後有人喊她,葉安憶裝作聽不見。
“葉老師!”唐嘯東的聲音可以濾過,校長的就不行了。嘆了口氣,停下步子轉過身等他們倆位走進。
校長對著唐嘯東諂媚一笑,頗有功成身退的意思,拐了個彎就消失在兩人的世界裡。唐嘯東穿著葉安憶埋單的襯衣,不得不說,真的很合適,只是她有點不理解,為什麼雲菡白會允許唐嘯東穿旁人送的東西,即使不知道是葉安憶買的。
“去哪兒,我送你。”他淡淡地開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她,她記得從前,唐嘯東是不願意看她的眼睛的,即使對上了,也會立刻挪開。彼時,她不懂,此刻,她依舊不懂。
“不用了,我坐公交車。”週末學校附近的班車尤其的少,葉安憶在站臺等了許久,都不見有車開過。
老醫生的電話打過來,以為她是想要逃避檢查,訓了她兩句,葉安憶欲哭無淚,只得諾諾地說馬上就到。
“葉安憶,上車吧,115改線了。”唐嘯東的車子緩緩滑入站臺,葉安憶懵了,難怪等了這麼久都不來,怎麼都沒有提前通知!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選擇上車。
車子才開車去十幾米,後視鏡裡便出現了115的身影,葉安憶咬牙,憤憤地瞪了唐嘯東一眼,這人說謊總是這樣面不改色,比真話還想真的。
“葉安憶,你在和譚九非交往?”唐嘯東很少主動同她說話,葉安憶扯了扯嘴角:“是的。”
“不要和他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