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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很豐富且齊全。

“譚九非,你幹嘛?”她將包丟在沙發上,快步上去,奪走他手上倖存的那一小半啤酒,站起身躲開他搶奪的手,“怎麼喝了這麼多?”

“小安憶,我很難受。”譚九非一雙醉眼朦朧,嘴角還掛著一點酒漬,眉頭皺得很緊,彷彿有數不清的煩惱。

“工作不順心嗎?”葉安憶只能想到這個。譚九非貫來是很樂觀的,從前在法國,他不小心和18區的地頭搶女人,那女人還對譚九非死心塌地,鬧得他被人追殺,整整半年東躲西藏,連她的面也見不著,一樣從容。

“葉安憶,她要死了。”譚九非悶悶地開口,手一伸,抓住葉安憶,將她一把拉到眼前。葉安憶不放,腰磕在茶几的尖角上,疼得噝噝抽氣。

“誰要死了?”葉安憶忍著疼,心頭吃驚,用紙巾幫他揩臉,被譚九非捉住,突然摟進懷裡,手臂一點一點收縮,抱得很緊。

“醫生說是末期,最多三個月,隨時都會死。”他沒有回答葉安憶的問題,只自顧自得說著,吐出心底的秘密,彷彿一倒而空才會痛快,“小安憶,我真的好難受。”

“譚九非,她到底是誰?”葉安憶聽得出他言語間帶著哭腔,也有點急了,撫著他的後背,小心地誘導。

“嫁給我,小安憶,嫁給我好不好!”葉安憶自覺跟不上譚九非喝醉之後的邏輯,卻也著實嚇了一跳,這是求婚還是…胡言亂語。

“譚九非,你先放開我,你抓得我肩膀很疼。”大約是得不到葉安憶的回答,譚九非又一次受盡了手臂,葉安憶被他不知輕重的雙手抓得疼痛異常。

“我不放,小安憶,我真的很喜歡你。”他語氣急促,呼吸裡都溢滿了酒精的味道,“不,不是,不是喜歡,我愛你,小安憶,我愛你。”

一波又一波的震驚,葉安憶面孔緋紅,連推拒他的動作都忘記了,直到感覺腰間的手漸漸鬆開,耳畔他的呼吸平穩下來,似乎是…睡著了。

葉安憶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將譚九非推開,誰知他往後一倒就躺在地上,咚的一聲,腦袋刻在地板上,葉安憶趕緊過去,發現譚九非只是動了動眉頭,也不喊疼,應該是醉得兇了。

天已經涼下來,客廳裡的老瓷磚很涼,葉安憶使勁扶起譚九非,可惜對方太重,勉強才能支起上身。

折騰了近一個小時,才將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弄到沙發上。沙發很小,他只能側著身子,葉安憶氣都快喘不上來,拿了一條被子壓在他身上。

雖然譚九非睡著了,可他方才的愁容還印在葉安憶的腦子裡,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把這麼樂觀的譚九非壓垮?

收拾著桌子上的酒瓶,忽然腳心一疼,像是猜到了什麼,葉安憶揉著腳板底,瞧見在地上躺在一條項鍊。

鏈子很細,大概是銀的,上面的吊墜如同貝殼般拱起,銀色的表面上刻著花紋,那紋路有點像一個“非”字。

葉安憶撥開貝殼,蓋子一掀,裡頭是一張小小的照片,有點陳舊,女子梳著兩條麻花,長長的劉海,模樣可愛。五官同譚九非有七分相,只那一雙眼,漆黑漆黑的,和譚九非的天藍的明眸不太一樣,微微細長,在葉安憶看來,也有點熟悉。

沙發上的人翻了個身,葉安憶聽見動靜,趕緊將照片蓋上,忽然生出一點偷窺了旁人秘密的心虛,只一會兒,他又沉沉地睡過去。

葉安憶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後半夜聽見譚九非的聲音,她一探,竟然發燒了:“譚九非,我們去醫院。”葉安憶試圖喚醒他。

“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他微微睜開眼,用力地搖晃著腦袋,抗拒到極點,葉安憶不解,卻也不再勉強他,只能親力親為,每隔一陣要替他換一塊手帕敷額頭。

沙發很小,幸好譚九非稍稍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