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賞賜乃是天恩,哪裡容得這些人說三道四?
可這裡是雁門關,是趙恆的地盤。
他們若敢在這裡教訓人,恐怕會被九皇子收拾一通。
以九皇子剛才對待聖旨的態度來看,他如今對待朝廷和皇帝,怕是半點敬畏之心也無。
更別說是對他們這些太監。
夏守忠是從宮裡底層爬來的奴才,對於這些道理,自然是心知肚明。
因此,他忍了忍心頭的火氣後。
便翻身馬,領著一眾內監和宮廷侍衛們,離開了郡守府門口。
略行遠了些後。
慣常跟在夏守忠身邊的小太監,便巴巴地湊了來。
臉寫著惱怒與委屈。
“夏公公,您瞧瞧,九殿下不過是打了幾場勝仗,便已經狂得沒邊了。”
“不請咱們進府裡坐,給咱們賞錢也就罷了,竟然還站著接聖旨,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咱們回去後,該如何給陛下回話!”
他們跟在夏守忠面前,只要出了皇宮宮門,代表的便是皇。
何時一而再的被人這般藐視過?
夏守忠聽聞此言,斜著眼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太監,冷笑了一聲。
抬起手,指了指同往前截然不同的雁門關。
張口道:“怎麼稟告?”
“自然是如實稟告!”
“九皇子殿下站接聖旨,開設新兵訓練營,又使了各種法子發展雁門關。”
“如今這雁門關,怕是已堪稱北疆第一大城!”
“這雁門關中的百姓,剛剛說出那些大逆不道之言,他們的眼裡便已經沒有了皇和朝廷。”
“你覺得,陛下和太子,還能容得下九皇子殿下嗎?”
說罷,夏守忠便抬起手,抽了胯下之馬一鞭。
加快了速度往神京趕去。
九皇子半點面子都不給他,也別怪他添油加醋,直接將暗中謀逆這頂帽子,扣在九皇子的頭!
……
與此同時。
郡守府,堂屋。
趙恆旋身坐在太師椅,端起桌案的清茶,輕啜了一口。
秦可卿將聖旨隨意地放在了桌案,摸了摸白玉茶壺的溫度後,便將其拎了起來,遞到了寶珠、瑞珠的手中。
命二人去換一壺熱茶來。
賈芸撇著嘴,臉隱隱露出幾分不滿之色。
口中喃喃念道:“皇當真小氣,咱們爺數次守下了雁門關,救了那麼多百姓,竟然只得了個侯爺的封賞。”
“簡直是刻薄寡恩,說出去怕是會惹得天下人笑話!”
“即便是個普通人,在屢立這麼大的功績後,也該被冊封為異姓王了,更別說咱們爺乃是皇子,皇帝的親兒子。”
此言一出。
蕭何皺了皺眉,抬起手便在賈芸的腦袋打了一記。
“放肆!”
“你就仗著主子寬厚,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這話若是傳入了皇帝的耳朵裡,把你千刀萬剮,五馬分屍都不為過。”
賈芸這小子雖辦事體貼,為人圓滑。
但還是少了些歷練,嘴連個把門的都沒有,什麼話都往出去蹦。
捱了一下後,賈芸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抬起手揉了揉腦袋,臉訕訕的。
趙恆瞧著他們二人這幅模樣,心中覺得好笑。
他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行了。”
“雁門關的發展,還要再加緊一些。”
“唯有這城關中的人口多了,新兵訓練營中才能招到更多的將士,如此才能拿下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