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直以為這種世外高人該住在深山老林裡，再不濟也是住一座老宅子，花木幽深。結果這師傅住在一棟現代化寫字樓裡，我們做電梯到七樓，推開門，看見空蕩蕩一個練武室，全景落地窗實木地板，說不出的違和。

塗遙剃著小光頭，在和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人對打，打了沒兩招，一個右勾拳把人打得栽倒在地，老師父過去厲聲訓斥他：&ldo;說了多少次，讓你不要用那些門外拍的招數，去站樁！&rdo;

塗遙裝乖，垂著頭聽完師傅訓斥，跑到牆角站樁，趁師傅看別人的時候朝我做個鬼臉。

我從小就怵體育課，跑起不來手腳不協調，打籃球更是想都別想，所以潛意識裡總覺得打拳練功夫是世界上最難也最消耗體力的事情。

塗遙練了一上午，一副餓得不行的樣子，我帶他去吃飯，他嚷著要喝湯，不肯在飯店吃。我只好自己做飯，阿封送我們到了樓下，準備走，我說：&ldo;反正是添一份碗筷的事，上來一起吃吧。&rdo;

我在廚房炒菜的時候，塗遙竄進來，抱著手臂，一臉不慡的看著我。

&ldo;再等一會兒，炒完青菜就好。&rdo;我若無其事炒菜。

他幽幽地說：&ldo;我不開心。&rdo;

&ldo;吃了飯就開心了。&rdo;

鍋鏟被搶走了。

&ldo;你幹什麼？&rdo;我連忙關了火，怕菜炒焦了。

他穿著寬鬆黑t恤，露出白皙勃頸和鎖骨，我伸手去搶鍋鏟，他比我高，手一揮就把鍋鏟扔到油煙機上。

&ldo;你又怎麼了？&rdo;

&ldo;我說了，我不開心。&rdo;他一張臉冷得像冰塊，狐狸眼眯起來，聲音平板的告訴我；&ldo;不許阿封在這吃飯。&rdo;

&ldo;你別鬧小孩子脾氣，他是你助理，一起吃個飯怎麼了……&rdo;

&ldo;給錢讓他去外面吃，我不要他吃我的菜。&rdo;他蠻橫的很。

我&ldo;啪&rdo;得一聲關了煤氣。

&ldo;你到底在鬧什麼？&rdo;我直視他：&ldo;你已經不是小孩了……&rdo;

&ldo;你也不是小孩了，找阿封來擋，有意思嗎？&rdo;他冷冷一句話打斷我：&ldo;你就這樣怕我？&rdo;

&ldo;誰怕你？&rdo;我回他：&ldo;我們呢本來就是公事關係，有單獨吃飯的必要？你和阿封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rdo;

他伸手就抓住了我後腦。

小混帳，竟然還學會來強的了。

他也知道我會揍他，一手壓住我的手，另一手托住我後腦，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的啃住我嘴唇，我抬起左手剛準備揍他，被他用力一推，兩個人都撞在煤氣灶上，打翻了鍋，他眼疾手快得把我一撈，半鍋青菜都倒在了他小腿上。

他被燙的悶哼一聲，在我嘴唇上狠狠啃了一下，放開我：&ldo;現在我和阿封有區別了沒？&rdo;

我瞥了一眼他被燙紅的小腿。

&ldo;你的腿被燙傷了，用水沖一下，我去拿藥。&rdo;

他又伸手抓住我肩膀。

我猛地刷開了他手臂。

&ldo;你到底要鬧成什麼樣！&rdo;我大聲吼他：&ldo;苦肉計很好用嗎！我不想談感情不行嗎！你演技很好就能玩別人嗎！你有病嗎！&rdo;

她站在我面前，高我半個頭，面板這樣白，睫毛墨黑，根根分明，抬起眼睛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