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臺下的牧白和現在臺上的牧白真的是一個人麼?就在上臺前還眉頭緊鎖,要靠他扶著才能站穩的人,現在竟遊刃有餘的在臺上偏偏起舞,離得如此之近,甚至是讓他分了心特意去觀察後,張軒宇仍然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
然而,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舞劇的最後一幕,是牧白在足尖頂立並且半蹲的情況下,讓女主角橫躺在自己的腿上,二人糾纏掙扎,最後女主角死在他懷裡的鏡頭。
同是芭蕾舞演員,張軒宇知道,這個動作對腿部肌肉和腳尖的要求相當的高,即使是他來完成,也絕對不算輕鬆,更何況是腳上有傷的牧白。
自身的體重再加上另一個人的重量,全部壓迫在腳尖,並且,裡面還鋪著沒有完全挑揀乾淨的玻璃碎片,牧白表情未變,但是額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張軒宇離得最近,能看到他原本富有情感的眸子已經被痛苦所代替,雙腿也微微的顫抖。
最後一個動作,是整部劇的□□,女子死亡,牧白深情地撫摸著女子的臉頰,張軒宇背對著二人,一隻手環抱住自己,另一隻手高舉過頭,抓向天空。
這個動作,張軒宇本來應該是在離牧白幾步遠的地方完成,然而,最後一個跳躍結束後,他有意停在了牧白身後,讓自己的身體緊貼牧白腰側,使牧白可以稍稍借點力。
他感覺到,身後的人也沒客氣,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後,竟然大大方方的靠了上去。背對著觀眾的臉上,不自覺勾起了嘴角。
大幕一點點拉下,觀眾們起立鼓掌,一直到幕布完全合上,張軒宇才迅速轉身,接住了已經完全脫力的牧白,女主角苗婷婷也趕緊從牧白的身上下來,疑惑卻也關心的問“你怎麼了?”
“沒事,只是有點頭暈。”牧白稍稍喘了口氣,對著身後的張軒宇“謝謝,我自己可以了。”
張軒宇也沒太強求,只把牧白扶穩之後,便鬆了手,看著空空的手心,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才抓了幾秒鐘的人,現在突然放手,竟會有點不捨。
“剛剛最後的時候,謝謝你!”待苗婷婷先一步離開後,牧白輕聲的對張軒宇道謝。
“都是為了這個劇,你不用謝我。”張軒宇說出口便有些後悔了,這樣說,就好像自己並不是出於自願才幫的他,可是現在再開口解釋,實在是顯得有些畫蛇添足,看牧白好像也並沒有介意的樣子,他也就索性放棄瞭解釋。
幾人一來到後臺,韓莫就迎了上來,“感覺怎麼樣?剛剛可嚇死我了!”
“我表現得很差勁麼?”牧白皺眉問。
“不是你表現好壞的問題,只是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受傷了,自然就跟著擔心了!”
韓莫給牧白搬了個凳子過來,“先坐會兒,一會兒還得謝幕去呢。”
牧白道了聲謝,坐在上面,現在可不是逞強的時候,一會兒的謝幕,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下來。
“觀眾的反應怎麼樣?”
“你還有心思關心觀眾的反應呢?”韓莫聽了直搖頭。
“就是因為沒來的及觀察,所以才問你的,有什麼不對麼?”牧白有些詫異的問,剛剛他確實沒有來得及看臺下,因為所有的注意力都用來跟腳下的疼痛做鬥爭,還要控制表情,兼顧每個舞蹈動作,他實在是分不出再多的心思管臺下的反應了。
韓莫知道牧白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也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認真在問,於是回道“反應很好,應該是沒有人看得出來的。”
“嗯,那就好”牧白低頭,掩蓋了自己此時的表情。
沒有人看得出來麼?怎麼可能,有一個人,牧白知道,她一定看得出來,輕輕閤眼,他隨即想到了一件相關的事情“影片幫我錄了麼?”
這是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