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福滿身酒氣,臉都是紅的,歪歪斜斜的站在那裡,“臭丫頭,喪盡天良,你敢去公安局告我們,早知道就把你掐死了!”
李芳草冷冷的說道:“看來公安找過你了,你應該知道了,你不是我爸。”
“老子把你養大了!老子就是你爹!”李德福一臉的無賴相,“大傢伙都出來看看,我們老李家家門不幸,出了一個喪盡天良的東西,竟然去公安局告自己的爹媽!”
鄰居們不知道情況,圍在那裡,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去勸。
李芳草雙目噴火的瞪著他,“你哪來的臉自稱是我爸?趙小鳳打我的時候,把我的工資都拿走一分錢不給我留的時候,讓我伺候你們三個侄子,不讓我上學的時候你怎麼想不起來你是我爸?趙小鳳對我不好,你就對我好了嗎?”
李芳草自認自己是個知道感恩的人,但凡李德福盡到了一絲一毫當父親的責任,她都願意真心的喊李德福一聲爸。
但很遺憾,李德福沒有。
從某種程度上說,李德福比趙小鳳更可惡。趙小鳳心裡清楚李芳草不是親生的,是代替親生女兒來他們家過苦日子的,所以對李芳草肆無忌憚,但李德福不知道,親生女兒都如此冷漠對待,李芳草不敢想象要是李德福知道了,她還會遭受什麼。
“老子是你爹,讓你幹什麼你就得幹什麼!一個丫頭片子反了天了!”李德福嚷嚷道。
在他看來,李芳草又不是兒子,給一口飯吃留條命就不錯了,捱打上交工資以及伺候家裡的老少爺們,不都是正常的嗎?竟然還敢不滿?
李芳草冷笑,“你不是我爹!你就是個無能下作的垃圾!”
李德福惱了,撿起地上一塊磚就要去打李芳草,李芳草使勁一推,把李德福推到了地上,狠狠的將磚頭砸在了李德福腦門旁邊,磚頭碎成幾塊。
李芳草舉著手裡的半截斷磚,怒氣勃發,“李德福,我警告你,再敢過來找我麻煩,我先捅死你那兩個侄子,再捅死你!以後見了面,最好當不認識我,否則大家魚死網破,都別活了!”
李德福看著離自己眼睛不到一厘米的斷磚,酒都嚇醒了,在地上翻了個身,狼狽的站了起來。
李芳草舉著斷磚,一臉狠辣的追著他,要往他腦門上拍磚,同歸於盡的架勢,嚇的李德福趔趔趄趄的往前跑。
這會兒上,李德福的兩個侄子久等不到李德福回家,而且家裡沒米了,出來找李德福,就看到李芳草追著李德福打。
“反了天了!你居然敢打親爹!”李仁貴跳腳道。
他打量著李芳草,看李芳草穿的體面,手腕上還戴著價值不菲的手錶,肯定是在哪發財了,一時半會沒敢上前。
李芳草指著李德福,“我警告你,你敢過來找我麻煩,我就去棉紡廠門口鬧,帶著人到你們棉紡廠門口堵著!你上班喝酒誤事,你們領導早想開除你了,正愁沒機會!”
反正她有錢,技術員的津貼加種蘑菇的錢,足夠她天天花錢僱幾十個流氓去搞掉李德福的工作。李德福一沒技術能力,二不會做人,三喝酒誤事違反紀律,棉紡廠的領導還得感謝她提供了開除李德福的藉口。
李德福臉色一驚,罵李芳草的話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至於你們倆,那就好辦了,不用天天爭誰去接他的班打架了,到時候你們接個屁,接空氣吧!”李芳草毫不客氣的罵道,她看李仁貴和李仁發兩兄弟就像看兩坨會移動的垃圾,二十出頭的大男人,有手有腳,天天遊手好閒,伸手要錢,等著妹妹伺候。
李德福的工作只有一份,李仁貴和李仁發雖然是親兄弟,但都想要李德福的工作,因為接班的事鬧到恨不得暗地裡掐死對方。
“滾!”李芳草拿磚頭指著李德福三個人潑辣的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