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能闖去他界,此事需得支會界內一聲。”
中年道人這時轉身過來,看向展陌平等人,沉聲道:“現下輪到你等了。”
展陌平十分驚懼,他躬身一拜,道:“上使容稟,我等不是妖邪。”
中年道人言道:“我自是知道你等不是妖邪,但我問你,你身邊那妖鯨是如何一回事?”
展陌平忙道:“此是與弟子簽了法契的護駕伴從。”
中年道人言道:“一名堪比元嬰修士的妖鯨,竟願與你一化丹弟子立契,你可能把這緣故告訴我?”
展陌平自不能說出實情,硬著頭皮道:“弟子當日找到這妖鯨時,它應沉眠許久,身軀虛弱,又遭人重創,弟子為他解決了麻煩,故是才願投靠。”
中年道人略帶審視看了雲絳一眼,道:“如今妖邪侵界,你這護駕來歷有些疑問,你不妨在此多留些時日,待我查證清楚,若無問題,自會放你等走。”
雲絳以為對方也發現了自己這裡有問題,不由暗暗戒備,司馬權卻言道:“不用著緊,此人沒有殺心,況且有我在此,便是吃點苦頭,你也丟不了性命。”
展陌平這時無力違抗,躊躇道:“湛芒道友,你看如何?”
雲絳道:“等上幾日也好。”
有司馬權相幫,真要到了不可收拾的時候,他大可以破空飛去,回去山海。
展陌平等人忐忑不安等了三日,查問事宜終於有了結果,中年道人與記述卷宗對比下來,發現展陌平先前之言基本屬實,又確認雲絳身上並無有邪祟之氣,於是不在此多留,帶著同來二人一併離去。
展陌平目送其離去,渾身放鬆下來,感覺這一趟出來當真是驚心動魄,道:“我等可以離了此地了。”
許婉瑩一副後怕之色,擔憂道:“師兄,界中是不是要遭妖邪侵襲了?”
展陌平寬慰她道:“有青界各位真人在,怎會有事?師妹多想了。”
一行人快步行到界門之前,他拿出牌符一照,待一道靈光上身,就往界中跨入進去。
許婉瑩和雲絳也是隨他入內,眼前只是景物一晃,便已站在了一處陌生地界,此間大地遼闊,平原之上裸露出來的不是碎石沙礫,就是半掩埋的巨獸枯骨。
展陌平吁了口氣,道:“終是到了平莘界了。”
雲絳這時道:“道友心情激盪,需待快些平復,這裡情勢不明,若再遇敵怕不是好事,兩位可在此稍作調息,我去四周巡遊一圈。”
展陌平感激道:“那就勞煩道友了。”
雲絳身化雲煙,飛騰而去,先是在周圍轉了一大圈,又行出數十里,最後落身在一處山坳中,化變回人形,隨手以法力在一處山壁上開闢出一座洞府,隨後走入其中,低聲問道:“司馬真人可在?”
過有片刻,身外飄過一縷陰風,而後有一個虛實不定、看不見面目的人影顯現出來,其自袖中將兩界儀晷取了出來,託至他面前,道:“這一座儀晷還未曾使喚過,雲真人請接好。”
雲絳鄭重接了過來,道:“在下這便把事情經上稟門中。”
司馬權道:“這四周有我看顧,雲真人可放心行事。”
雲絳道聲好,將兩界儀晷擺在一塊平整山石之上,伸手上去一按,一道靈光衝起,少頃,孟真人身影在光芒之中現出。他打個稽首,道:“弟子云絳,見過孟真人。”
孟真人看他片刻,沉聲道:“雲絳,你當年一入界中,便杳無音訊,如今看你無事,想來魏真人知道,也是高興。”
雲絳一低頭,慚愧道:“弟子讓師長擔憂,實是不該,只那昀殊界中關礙重重,禁制無數,弟子這些年中難以找到機會,此回若不是司馬真人到來,恐怕直到此刻,仍無法往與界中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