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副掌院一愣,頓時有些語塞,在他眼裡張衍確實比不上這些人,被“發配”來丹鼎院的有何前途可言?
可是張衍得罪的起,他卻得罪不起,要知道,德檀閣直接為他所轄,將來難免會找自己的麻煩,心下盤算了一遍,上前低聲道:“張師弟,你可知道那隻靈獸卻何來歷?那是蘇奕昂豢養的靈獸!他可那是五大姓之一的秦陽蘇氏的弟子。”
張衍淡淡道:“凡間尚有言,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難道因為他是蘇氏弟子就可以不守門規,就可以隨意襲刺真傳弟子了麼?”
見蘇氏弟子的身份嚇不住張衍,竇明急道:“蘇奕昂並不如何,只是他乃是蘇奕鴻的胞弟,張師弟應該有也所耳聞,此人平素最為護短,若是開罪了他胞弟,說不定會改日就會找上門來,到時候師弟可別躲起來。”
“蘇奕鴻?”
張衍想了想,這個蘇奕鴻倒的確是好大名聲,往日在下院時,也曾被艾仲文反覆提及。
據說人在母胎中就被靈液滋養,玉藥蒸煮,由他母親耗精血日夜孕育、十六年而誕,一出生便是靈光聚頂,開脈之身,脈象乃是上上少陽之脈,如今修煉三十八載,已經是化丹高手,在玄光境界時便有斬殺化丹修士的戰績,的確不是個簡單人物。
不過實力再強又能如何?
張衍冷笑一聲,他一個人還能與一家一門的勢力相比麼?他今天整得這些人哪個人背後沒有後臺?
他敢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底氣!
身為真傳弟子,居然被一群小輩連番襲擊,法理何在?門規何在?上下尊卑何在?
除非溟滄派今日就散夥,否則明面上必須站在自己這一邊,維護這份規矩法統,否則此例一開,變得真傳弟子人人可以襲殺,門派豈能長久?
今天他拿住道理,裹挾大勢,正是洪流滾滾,勢不可擋,順之者生,逆之者亡,任他蘇奕鴻如何厲害,豈能與他背後大勢相抗衡?
若是此人識相那還罷了,若是沒有眼色,衝上來不摔個粉身碎骨,也要讓他撞個頭破血流。
是以任憑竇明接下來怎麼說,張衍都是一概不理。
竇明見始終無法說服他,最後也是放棄這個打算,他冷嘲道:“張師弟不聽規勸,我阻不住你,望你過些時日還有這身硬骨!我就眼不見為淨了!告辭!”
張衍拱拱手,道:“竇師兄好走,不送。”
竇明一走,張衍拍案而起,道:“左右力士,將這些人全部用雲陽金鎖鎖住,丟到地窖裡關好,不許走脫一個!”
張衍袍袖一拂,踏出德檀閣大門,駕起飛舟,往周崇舉居處飛去。
未出半個時辰,他就到了漁船,待見到了周崇舉之面,他便將此事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周崇舉聽後,略一思索便明瞭他的用意,哈哈一笑,道:“師弟此舉雖是針對封氏而去,不過卻必須要將那六川四島的一眾世家拉下水,不然目標太小,師徒一脈可無法中攫取足夠好處,我問你,此事你有幾成把握?”
張衍想了想,道:“六成。”
“六成,嗯,不錯,不過恐怕火候還差了一分,此事成敗在於上下一起發力,我且助你一把。”周崇舉撫了撫鬍鬚,道,“掌門近日正好有事倚仗於我,我出面為你去討個公道,他必會順水推舟,賣我個面子,成事可能當在八成以上。”
張衍神色一動,拱手道:“如此,就仰仗師兄了。”
周崇舉溫言道:“師弟何須客氣,你可是今日要回洞府了?”
張衍點頭,道:“本來也只是裝裝樣子,今日既然已與封氏撕破臉皮,何必在此多留?且他們下來也自顧不暇了吧?”
周崇舉贊同道:“你說得不錯,門中弟子禁私鬥,這事一出,也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