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斯內普心中彷彿被什麼利爪抓了一下,刺痛中帶著點點酸澀。
他沒怎麼見過溫之餘的背影,對方每次離開時都是一步三回頭,數次朝他露出微笑,何曾像現在這樣。
一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對方還是沒有回頭。
鬼使神差的,斯內普跟了上去。
兩人腳程都快,穿過喧鬧的人群,一遠一近的隔著十幾個人的距離走在小路上。
不多時,斯內普看到了持道守在禁林入口的南隅,他迅速給自己上了個幻身咒。
其實不只是南隅,守在禁林入口的還有幾個穿著黑衣的人。
其中一人似有所感的往這邊望了一眼,然後走到溫之餘身邊,低著頭彙報了句什麼。
緊接著,斯內普看見溫之餘搖了搖頭,帶著一行人深入禁林。
沒做停留,溫之餘帶著人一路往裡走,大概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一處空地。
空地四周被樹林環繞,一路上烏壓壓的樹蔭終於在這裡得到些許疏散,陽光爭先恐後的撒向地面。
斯內普停在一棵樹後,看著溫之餘走近那邊的一群人。
空地上,站著也跪著一些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身著黑衣,手持刀劍,齊刷刷的在溫之餘走近後行了個禮。
“少主。”
說話的是一個老人,他面色威嚴,手持銀杖,但低頭行禮間,卻將眸子裡的狠厲隱了個徹底。
斯內普見過這個人,就是在這學期開學時,帶著華夏學生一路挑刺的那個。
好像是叫什麼杜衡?
杜衡朝著溫之餘行了個標準的見面禮,一向不願意多做解釋的他直奔主題。
“人帶來了。”說完這句,杜衡讓開了點位置。
斯內普本來看著杜衡就不太爽,然後在下一刻,他看見那一群跪著的人當中,有一個突然衝上前來。
沒有人阻止,斯內普看到那個人跪在地上,努力的想夠到溫之餘的腿。
在即將夠到的瞬間,溫之餘抬腳給了他一下,將人踢得歪了歪。
“少主,少主!”那人被踢了一腳,爬回後依舊努力往溫之餘這邊夠,“再給我一次機會!”
依舊是沒人阻止,地上的教徒顫抖著,不斷試圖夠到溫之餘的黑袍。
可笑的一幕,斯內普看著這邊的情況,本意是想給對方一個嘲笑的表情,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笑不出來。
溫之餘垂眼看著低頭顫抖的教徒,忽然半蹲下身子,緩慢的,用兩根手指抬起對方的腦袋。
他的動作讓教徒的心底升起一抹希望,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做出決定。
“少主,教令狀,對!我可以立下教令狀!”
溫之餘沒說話,笑著看向他的眼睛。
教徒心中的希望越加放大,“少主,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立下教令狀!我願意向您獻祭我的靈魂……”
“我的忠心您是知道的!只要一次,這一次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教徒卑微的試圖靠近溫之餘,顫抖著想給自己找到一條生路。
聽到對方口頭亙古不變的求饒,溫之餘笑著更深,用那隻挑起對方下巴的手又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嗯,我知道,”聲音依舊溫和,“你的確很忠心。”
然後,魔藥大師看著溫之餘緩緩起身,臉上掛著笑,說出的話卻讓斯內普和地上的教徒同時一陣心驚。
“可是怎麼辦呢?”他彷彿是在問自己,又好像是在回答對方,“比起忠心,我似乎更在意價值。”
“而你,已經沒有價值了。”
一句話,將教徒心中最後的希望打碎,他呆呆的看著對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