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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弟不便四處走動,你替我把這封信帶給沐晟,讓他將信親手交給藍玉。”

夏子凌看著朱椿鄭重託付的眼神,心下一暖,道:“是。”這樣危機四伏的時刻,這樣重要的事物,朱椿能託付給自己,顯然對他已經是極信任了。

夏子凌不敢耽擱,出了蜀王府,迂迴了一盞茶的功夫,確定沒有被人尾隨之後,就來到沐府。沐晟接了信,也深知其重要性,當夜便前往永昌侯府,親手將信交給了藍玉。

藍玉接了信,並未當著沐晟的面拆開,而是談笑風生與沐晟一邊喝茶,一邊聊了一會無關瑣事,待沐晟走後才拆開了信封。

“收手”,一張信箋上只寫了兩個字。藍玉剛才淡定的面容忽然一變,朱椿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藍玉雖然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永昌侯,在朝中的人緣卻是極好的。這其中有兩個原因:一是常遇春死後,他的部下、朋友俱轉而依附於自己,並且由於他當年是徐達的先鋒,甚至徐達的舊部也有不少與他交好的;二是常遇春的女兒是朱標的妃子,常遇春死後,常氏將自己這個母舅視之為父,他與朱標的關係素來很好,朱標在朝中又頗得人心,尤其是一干文臣,大多擁護他。接收了這兩撥勢力,藍玉比起同樣地位的侯爵,黨羽可謂多了不少。

這次推立新後,大部分官員是自發行為,然而他確實也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把,尤其是推薦惠妃的那一撥人裡,絕大部分是他指使的。但是他做得極為隱秘,選取的人也都不是淮西派。例如那尹性,便是出生江浙的官員。這樣的情況下,連皇上都猜不透背後究竟是否有人指使,蜀王為何會想到呢?

莫非是……惠妃告訴了他什麼?藍玉旋即自嘲地笑了笑,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這麼說,抑或是蜀王自己發現了什麼?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呢?

但蜀王所提的收手,確實是該收手了。洪武帝聖意已決,他既然可以殺十個人,便會不惜為了此事再殺更多的人。這且不論,將惠妃關入冷宮的行為,更是說明此事已無迴旋的餘地。

不過……藍玉暗暗握了握拳,心下道:翠娥,但願你有辦法自己擺脫困境,否則我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皇后大喪,洪武帝下了旨令,外地藩王須二十五日大祥之後才能進京祭拜,但藩王們多是收到訊息後就準備出發,無論遠近,大都是堪堪算著在二十六日就到了京師。二十七日釋服之後,難得眾兄弟聚於一堂,太子便在東宮設了晚宴。

但遇到這等大喪之事,雖然洪武帝定下的守孝二十七日之期已到,皇子們仍舊是身著素服,再加上大家平素與馬皇后感情都很好,眉間俱是慼慼之色,太子也不過是備了些素食,幾兄弟對飲清茶而已。

席間,朱棣端著茶杯坐到了朱椿身旁,兄弟兩碰了碰杯,朱棣問到:“十一弟,父皇特意定下以日異月的規矩,只須守孝二十七日,聽聞你特意請求繼續為皇后守孝,推遲婚事,二十七月後才迎娶藍家閨女,可有此事?”

朱椿點了點頭,“確有此事。”他這四哥,平日與自己往來甚少,今日卻主動過來搭話,頗有些奇怪。

“十一弟可真是有心了,你這等大孝的行為,母后泉下有知也會感動罷,只不過讓藍家姑娘再等上兩年,永昌侯恐怕氣壞了,再者你也年紀不小了,還是早些完婚的好。”

朱椿輕笑道,“無妨,藍家姑娘今年才十四,等上兩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