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凌有些無語。什麼“博綜典籍,容止都雅”,都是欺騙人的表面現象啊。不過,他倒也能夠理解朱椿的行為,畢竟如果他輕易就信任自己,是個沒有心機的人,在複雜的皇子紛爭中必然不能自保,更別說還想成為一代帝王了。
此行三位將軍都是明朝乃至歷史上的名將。傅友德一生從未打過敗戰;藍玉屢建奇功,稱得上是洪武一朝最為耀眼的將星之一;沐英也是一員能武善謀的猛將。衝著這三個人,就算曆史再怎麼改變,這一戰也絕對不可能輸了。因此,保護好自己,伺機立功,或許這一戰之後,他便可以真正取得蜀王的信任呢。
思及此,夏子凌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 “放開我!你們想做什麼?!”幾日之後,夏子凌在睡夢中,突然被幾個身手了得的大漢綁到一間暗室,綁架之人看衣著,應當是王府的侍衛。
那日以下犯上,說了一番話後,朱椿最終沒做什麼就把夏子凌放了回去,倒讓夏子凌有些疏忽了。以為他忌憚自己是洪武帝親自封賞的人,哪怕官職低微,蜀王也不會隨便動他。沒想到朱椿完全不顧這些,也不把他掏心窩的效忠言論放在心裡,突然來了這麼一著。
幾個奉命辦事的侍衛都是沉得住氣的人,任他大聲呼喊,不置一詞。直到一抹瀟灑的白衣入了暗室。
看到來人,夏子凌沉下聲來道:“不知王爺深夜將我請來這裡,是何用意?”
“呵呵,你竟不知道?”朱椿談笑自若,彷彿不是在這幽閉暗室,而是在書房中一樣怡然自得。
“夏先生,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朱椿揮了揮手,轉頭道:“你們都下去。”
侍衛們退下之後,他上前一步,捏住夏子凌的下頜說到:“你真是濠州皇覺寺的僧人?”
漆黑的眸子如獵豹一般緊緊盯著夏子凌不放。
夏子凌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心下卻暗道一聲不好。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師父既然安排好一切,想來不會有漏洞才是,朱椿怎麼還會查出什麼呢?
朱椿冷笑一聲,放開夏子凌的下頜,退後兩步,緩緩說到:“從你進府之後我便派人到濠州探查。第一撥去的人很快就返回來了,說方丈正寧大師確有一弟子名惠慈,正寧也寫過推薦信,他們在僧人名錄上查到了慧慈的名字,看起來沒什麼問題。”
“但是我始終不放心,便派侍衛長張守帶上你的畫像再去探查。正寧方丈和寺中僧人依然咬定你就是惠慈。但人若造假,必定百密也有一疏。出發前我命張守但凡能夠找到的線索必定不能放過,他便多了個心眼,在寺外住下,繼續在附近探訪。”
“你猜怎麼著?不日後,張守在附近的村莊遇到一樵夫,稱這畫像與慧慈有幾分相似,卻應該不是慧慈。而且今年年初慧慈入山採藥,不慎摔落山崖,還是他撿了回來,當時已經沒了氣,屍體被正寧親自領走,難道還能死而復生不成?”
“張守得了這個訊息,未再繼續探查下去,便快馬回來稟報,”朱椿說完愜意地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抱手說到:“夏子凌,紙是包不住火的,這件事情疑點甚多,孤覺得細查下去,不日便可水落石出,屆時稟報父皇,你想想結果會是怎樣?”
夏子凌聽到這裡,臉色已經青白交加。師父已經佈置得很周密了,只是朱椿太過心思縝密,誰能想到堂堂藩王會糾結於小小一個僧人的身世問題,花那麼多精力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