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餘幾人修為都不及這兩人,祁念一眸光一掃,倉促間和楚斯年對視一眼。
一人一個?
楚斯年微微點頭,沒再說話,直直應嚮明洛而去。
而祁念一則回身,對上了佛修善能。
善能看向她的眼神冷漠而平淡,開口便聲如洪鐘:「祁劍主已見龍門,緣何殺心更重?」
祁念一淡聲道:「大師有所不知,殺心,亦是劍心。」
善能唸了句佛號,未曾動手,眼神卻看向了祁念一身側,非白那邊,微微頷首道:「雲野施主,數百年不見,別來無恙。
師兄若能知曉雲野施主命途未斷,定當萬分欣喜。」
非白笑了下:「來日得空,我再上門去感業寺敘舊。今日,只怕不是個適合敘舊的場合。」
祁念一抬眸,周身劍光流轉:「善能大師,我有一問。」
善能:「祁劍主,但問無妨。」
祁念一便道:「大師今日,又是為何替蒼朮谷護法?」
善能緩聲道:「蒼朮谷曾對佛國眾多百姓施藥,救他們於水火,彼時貧僧答應,若佛國百姓當真得救,便為蒼朮谷護法,無論緣由。」
祁念一垂眸,聞言揚聲道:「所以,大師今日是非護法不可,而我亦是非闖不可。」
她金色瞳眸中似是燃燒著熊熊烈火,同佛修的一番談話,都沒能將她心中的氣憤壓制下去,反而被燒得更旺盛了。
祁念一將劍換成非白,劍靈重歸劍中,讓這把劍煥發出格外靈動的神采。
「那便無需多言,打敗你,就可以了。」
那頭,楚斯年已經解決了其餘幾個修為稍顯不濟的護法,正面和明洛對上了。
明洛此人,給人們唯一的印象就是冷漠。
和楚斯年那種單純的面冷不同,明洛這個人,就像一灘波瀾不驚的死水。
是發自內心的冷漠,彷彿任何事情都無法牽動他的情緒。
他在南華論道上擊敗自己的親姐姐時,是這幅冰冷的表情,和明然爭奪少主之位時,亦是如此。
甚至有不少人覺得明洛冷淡得不像個人類,都有些不理解,他為何要爭這少主之位。
寒蟬筆出,筆走遊龍。
天地間的靈氣在明洛筆下皆化為深深淺淺的水墨。
世人稱這位明家的小公子,落筆驚風雨。
他繪出一個囚籠,水墨色如遊龍一般騰躍,而後將楚斯年牢牢封鎖在其中。
楚斯年眉眼壓低,身如龍騰,攀明月在他手中劃過耀眼的劍光,已是青蓮劍法起手式出手。
轉眼間,劍氣如銀漢傾瀉,高懸九天之上。
此劍後,楚斯年又接一劍「吾欲攬六龍」,他的劍氣陡然強橫起來,橫衝直撞一般,徑直衝破了這水墨囚籠。
那頭,善能收起佛珠,他沒有用大光明訣,而是運轉起金罡咒,一個巨大的佛印從天而降,如同萬鈞之重驟然加身。
祁念一頂著壓力拍劍而上,卻沒有像以前一樣硬碰硬,而是用了她五道劍意中最和緩的一劍——知秋。
一葉便可知秋,一眼便能通明。
天地萬物,變幻無常,萬事萬物都在變與不變間尋求真理。
此劍一出,善能臉上多了一絲愕然。
她劍光過處,似乎儘是他力有不逮的地方。
這劍稱不上強,卻讓他的漏洞再無可避之處,盡數展露。
知秋過後,接的並不是斬月,而是破邪。
善能這次更是驚異,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怎會有人用破邪劍氣,來對付佛修。
但這破邪劍氣之強,令善能深感神劍劍主之威。
他入出鞘期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