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嘗試了調動靈力仍舊無果,祁念一感受了下,確實是胸口受傷的地方讓她靈力運轉出現滯澀,右胸口的傷像一個緊閉的大壩,將靈力封死在體內。
她此刻空懷一身金丹境的修為,卻無法使用出來。
好在境界仍在,不影響她用眼,否則此刻境況或許更糟。
祁念一回想起自己中箭時,似乎被什麼力量保護了,以至於原本奪命的一箭只是令她氣血受阻,修為被封,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是你救了我嗎?」
得益於本命契約,即便她如今修為被封無法呼叫靈力,也能在心中和非白交談。
「是啊,反正都被你騙走了,當然要拼盡全力保護我的劍主了。」
非白的聲音透露一絲懶洋洋的味道,似乎沒有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但祁念一還是發現了他極力隱藏的虛弱。
剛才救了她,應該讓非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用擔心,我已經是劍靈了,不會再死一次了。」非白聲音就像寒夜裡的一碗溫水,「好好養傷吧,劍靈的狀態和劍主的修為息息相關,等你重獲修為時,我就會好起來了。」
也只能如此。
「唉……」非白幽幽長嘆一聲,「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
「我的劍主,似乎比我想像得還要麻煩一點。」非白心痛地說,「這門生意我也太虧了。」
祁念一點頭,笑了起來:「似乎是這樣,但你已經來不及後悔了。」
「看你毫不意外,應當已經知道是誰要殺你了?」非白問。
「有了點猜測了。」祁念一如此回答,只是她現在更加關心另一件事,「非白,你的上一任劍主是什麼人?」
會是她在夢中見過的那個女修嗎?
夢中的女修,最後又為什麼會被師弟剜去一身骨骼。
非白卻說:「不記得了啊,我沒跟你說嗎,我失憶了。」
一個劍靈還能失憶就很離譜。
但祁念一能聽出來非白並沒有騙她,他真的失憶了。
她於是更加不可置信:「那我取劍之時你說你被詛咒了,你的每一任劍主都死於非命又是怎麼回事?」
非白淡定道:「哦,我騙你的,我對每一個前來取劍的人都會這麼說,為了把他們嚇走。」
沒想到祁念一是個不要命的,嚇都嚇不走。
這下,連祁念一自己也無話可說了。
「依依,你為什麼會從海里飄過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車廂裡太擠,盈夏只能貼在祁念一身邊,和她手臂挨著手臂,說話時呼吸就噴在祁念一的耳畔。
祁念一從小就不喜歡和人太過親近,此時非常不自在,她藉口傷口不舒服和盈夏稍微離得遠了些,開始瞎編:
「我是黎城人士,家中捕魚為生,前日出海時遭遇大風浪,漁船被掀翻了,我有幸撿回一條命,被沖回了岸邊,被你們搭救。還沒問過救我的恩人名諱?為何這馬車內有這麼多人?」
盈夏聽完她的遭遇,萬分同情,拍拍她的手:「真是可憐,我家裡也窮,三個阿弟吃不上飯,阿爹都想要把我賣掉了換點糧,還好徐師搭救,給了我們一條活命的路子,準備帶著我們上西京。」
祁念一愣了一瞬,驚道:「我們要去西京?」
盈夏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是啊,徐師說我們如今距離西京只有兩日路程了。」
祁念一木著臉轉過頭。
西京,昱朝帝都。
昱朝位居中洲,滄寰則在東洲臨海極東之地,兩者之間的距離若要以馬車為交通工具,至少要全速跑上一個月才能到。
非白的聲音適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