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唯一信念,就只剩“不能死在這裡”這一條了……
抵達終點的那一刻,舞整個人血肉模糊,最慘不忍睹是整條左臂,雪白的骨頭□□在外,而小臂處斷裂的部分只剩一點皮肉做連線,筋脈還在反射性的抽動,右手裡的匕首早已經崩了刃,臉上、身上、腿上,沒有一塊還算完好的地方。掛在身上的衣褲已經被撕成布條凌亂的掛在她身上,上面是被浸透並且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殘忍的狠戾目光中卻又帶著明顯的呆滯,她一步步挪到終點,有人靠過來時,舞一怔,條件反射的更握緊了手裡的匕首。
“第64名合格者!”黑西裝男站在她面前,指揮著穿白大褂的貌似醫生的幾人繞著舞開始忙碌。
緊繃的神經稍有鬆懈,舞險些暈倒,瞬間加劇的渾身疼痛,讓她的大腦有過剎那間的清明,不可以暈……握著匕首的右手已經沒有知覺,她站在原地,除了呼吸,她完全不會動了。
突然,一位威嚴十足,十分高大的帶著單片眼鏡的可怕婆婆出現在她面前,舞愣愣的看了她半天,除了‘答、答、答’,世界上竟然還有長相如此驚險的人類!
正常思緒的迴歸並沒有維持多久,舞覺得自己的眼皮異常沉重,又再次陷入恍惚的境地。
茨波內看著舞,從受傷程度來看,這孩子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啊,不過懂得保護重要部位,放棄該放棄的,目標明確,還會捨得,這樣的孩子……“你叫什麼?”
“……舞……”舞強迫自己睜開眼睛,但是不管她怎樣操控,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像是脫離了她的大腦一樣,就算是僅有的嘶啞聲音,也是費了她好大的勁,“……您……好……我叫……二……柏舞……”
“二柏……舞?”茨波內揹著手,“你來參加甄選有什麼目的?”
“……錢……”舞已經分辨不出自己現在的狀態了,誰在跟她說話,她是不是要死了?周圍……好軟啊……
“你現在已經廢了。”茨波內面無表情的點明,“揍敵客家不需要殘廢。”
“……沒……死……”舞說兩個字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就算眼睛睜不開,渾身像石頭一樣不停控制,但她,還沒死呢!
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是活下來的第64名合格者,你們不能因為合格者已經殘廢就把她當死人來處理。當然,重點是‘不要殺她’。
茨波內想的有點多,但是這小丫頭莫名對她的胃口,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也許是因為她跟自己孫女差不多大的年紀……
“跟我來,”茨波內往一處簡易房方向走去,“第64名合格者的名額是不是你的,就看你自己了。”
渾身的知覺到現在仍沒有恢復,她沒辦法挪動自己的雙腳。舞想了很多,想爸媽,想朋友,想過往,想現在,想自己是不是太相信自己太拼了,想自己拼到如此境地仍逃不過一個“死”字……不……剛才的老太婆給了她希望,雖然……並不一定可信……
唯一能動的舌頭被舞遞進牙關,想要操控牙齒咬合,對於現在的她而言也不是簡單的事。
血水溢位口腔,舞腦門青筋直蹦。
好疼……疼的她想直接去死!她不想動,可是她不想原地等死……也許動了也是死……五官猙獰是種什麼樣的表情舞不知道,但想來,她現在的臉應該用的上這倆字,順著剛才茨波內發聲的方向,她閉著眼,拖著雙腿,一步一個血印的往哪裡挪動。
還……真的過來了。茨波內看著血人一樣的舞邁步走進簡易房,她甚至看見了噼啪滴落的鮮血裡還夾著碎肉末,真不像這麼大的孩子該有的意志力。尤其,她還生活在普通環境中。
茨波內面對她,施展自己的念能力——大和撫子七變化之一,‘大和撫子的善解人意’。
舞什麼都看不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