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藝涵更加刻苦,每天到教室的時間都比別人到得早,晚上回去的時間更晚,宋向上偶爾聽農場場部學生說,劉藝涵甚至晚上要學到很晚。
一上來就拼盡全力,沉默寡言,獨來獨往,全部精神都沉浸在學習上,大傢俬下里議論劉藝涵是學傻了。
宋向上暗暗有些納悶,劉藝涵這是拼命要第一的節奏,雖然在班裡那些前幾名都比著勁學習,但沒人像劉藝涵這樣。
本以為經過這種刻苦的學習,劉藝涵在下次月考中定能一鳴驚人,哪知他的成績乾脆滑到年級第十。
班裡很多人沉浸在考試後的喜悅中,還有人不甘心地認真分析錯題,只有宋向上注意到劉藝涵臉色煞白,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手中試卷,課桌下的雙腿剋制不住地顫抖。
上自習課時,劉藝涵竟然獨自走出教室,誰都沒有感到奇怪,學生自習課有不會的問題是可以到老師辦公室問題去,宋向上跟了出去,跟著劉藝涵到宿舍。
等他進去時,宋向上見劉藝涵將全身包裹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宋向上上前扯掉被子,下面露出一張慘白驚恐的臉龐,那雙眼睛佈滿血絲,劉藝涵情緒極度激動,猛地瑟縮到炕角,抱著頭髮抖。
這一幕嚇了宋向上一跳,他剛想上前。
劉藝涵顫抖得越發劇烈,哭喊道,“不要,不要,我會繼續努力的,我一定會變好的。”
宋向上趕緊安慰道,“劉藝涵,你別怕,沒事,別激動,一切都會好起來。”
等劉藝涵看清是宋向上後,他努力想憋住淚水,急聲道,“你為什麼偷偷跟著我,是不是葛大軍讓你來看我笑話的,你快走,要不然人多了。”
但劉藝涵卻控制不住淚珠往下滾。
宋向上連忙安慰道,“你別怕,沒人來,大家都在上自習,沒人來宿舍這,劉藝涵你不用怕,我不會說出去的。”
“還有,我不是偷偷跟著你,也不是葛大軍派我來,我是擔心你才過來的,你還記得有一次我中午忘了帶飯,還是你仗義給我買的飯,我一直記著,很感謝你。”
宋向上趕緊拉近兩人關係,見劉藝涵沒那麼抗拒,當即趁熱打鐵,“劉藝涵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好像不只是因為考試考得不好吧?”
看到一臉真誠,擔憂的宋向上,宋向上是唯一這半年沒有嘲笑過他的人,劉藝涵再也堅持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爸媽要離婚了,我爸說是我做得不好,才讓我媽狠心拋下我們,準備回上海,所以我拼命努力,不僅是學習好,而且還要當班幹部,讓我爸我媽覺得我有出息,這樣,我媽就不會拋下我,也不會和我爸離婚了。”
劉藝涵聲淚俱下,放聲痛哭,也就是宋向上緊緊關住屋門,再加上宿舍離教室遠,才沒人察覺。
聽到劉藝涵的話,宋向上瞬間明白了一大半,農場職工一大部分是來自祖國各地的軍人轉業過來的,還有一大部分是全國各地的知青,尤其以上海知青為主。
他們在這裡生產勞作,除了剛來三年不讓談物件外,過完三年是准許談物件的,而且單身時候得住集體宿舍,全部實行準軍事化管理,吃大鍋飯吃得也不好,只有結婚後才能搬出集體宿舍去場部批給的半地窩子住,可以自己開小灶。
再加上都是熱血青年,在艱苦的勞作環境中,最容易迸發感情,為了搬出集體宿舍過上自己的生活,很多人都結婚,但這結婚也有講究,因為老鄉的緣故,這些上海知青更願意選擇他們上海的知青結為連理。
但同樣有些人因為各種原因,比如宋建國這種的,選擇本地人結婚,由於這兩年政策逐漸寬鬆,有風聲說知青可以慢慢申請回去,這不啻於重磅炸彈投入人群中,各種風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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