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給出去的我不會收回來。”
“你這是拿錢來砸我嗎?真有趣,你把這一切強加給我,到底想要怎麼樣啊陳總?”
“我想要的一直是你。任苒。”不等任苒開口,他繼續說,“你出於某種原因,認為我跟你的正常生活不能相容。我願意等到你徹底放下這個糾結,不過我不能讓你躲我一輩子。”
“我說了,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給你完全的自由,不介意你去嘗試一下別的可能性。”
那樣篤定的口吻讓任苒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陳總,我從來沒有把我的生活看成一場實驗,失敗了,就換個地方,換個人,看看會不會有你說的所謂可能性。我更不會在你的注視下進行這種實驗。”
“你要真的徹底放下我,當然可以無視我,甚至大可以藉此讓我死心。”
這樣的邏輯讓任苒簡直無法反駁。
“陳總,離開北京,我想過的是正常人的生活,我不想生活在別人的視線之下,我覺得這個願望並不過分。”
“跟我說說你現在的生活。”
“我在一所語言培訓中心當助教,協助外教教小朋友英語口語,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你那位男友呢?”
任苒將心一橫,迎著他的目光,“他是一名律師,人很好,我希望跟他好好交往下去。”
“律師?”陳華略微意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隨即乾脆利落地說,“看來你已經有了規劃。你去試著跟他交往吧,我不干涉你。”
她只得苦笑:“你認為我揹著一筆來歷不明的鉅額財富,受到媒體的追蹤,連正常生活郡會受到干擾,能跟他好好交往嗎?”
“任苒,你說你想過正常生活,可是你心裡一直揹著更沉重的包袱,始終不肯放下來,相比之下,你從來沒放在眼裡的錢算得了什麼。如果你說的那個男朋友真的存在,而且足夠愛你,就能理解包容你所有的奇怪之處。錢根本不是障礙。”
“也就是說,這筆飛來的橫財算是你幫我設的一個考驗,看我有沒有可能得到一個男人的愛情嗎?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根本承受不起太多戲劇化元素。”
“你會不會對他講你過去的生活?”
任苒一下窒住,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打算問他的過去,每個人都有權保有自己的隱私。”
“你沒法正視很多事情,任苒,於是才急著從我身邊逃走。可是過去不是一件舊衣裳,說丟就可以丟掉,你越是刻意想忘記,越是會身陷其中。”
這句話準確地擊中了任苒的內心,她緊緊捏住她專用的那隻灰藍色咖啡杯一時無話可說。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一直愛你,你記住這一點就足夠了。”他站起身,深深地俯視著她,彷彿要一直看進她心底,“至於那位律師,我祝他好運。”
任苒在辦公室收到第二個採訪要求時,已經沒什麼驚異之情了。人海茫茫,這名記者也只比章昱遲一天找到她,她不得不再度佩服他們的神通廣大。
她推掉採訪,語氣客氣,但毫無商量餘地,接著她父親打來電話,她走出去接聽。
“小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面對父親,她沒什麼可隱瞞的,“股票的事是陳總安排的。您別擔心,我上午已經見過他了,有記者來找您的話,您不用理睬。”
任世晏反覆詢問細節,她只揀無關緊要的部分告訴他,不想讓他擔心,“沒事的,沒有到需要採取法律行動的地步。另外,”她遲疑一下,“爸爸,別把這件事告訴季律師。”
任世晏吃驚地說:“我怎麼可能告訴她?”
“第一個找到我的記者是財經週刊的章昱,他就是從季律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