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培被母親教訓得無言以對。
這段時間,當鄭悅悅在深夜打他電話時,他只會勸她少喝酒,早點回家,不願意親自過去哄她,再來一次和好。
他沒有自高自大到以為鄭悅悅一定要吃他這回頭草。沒錯,他從外形到內在都算優秀,性格溫文,事業有成,收入可觀,在本省司法界已經小有名氣,可是鄭悅悅無論家境還是自身條件都很好,一向不乏裙下之臣,那位開著跑車的舊同學就是其中之一。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如此放低姿態回頭找他。
“我會處理好的。”他只能這樣對母親說,。
回房間後,田君培給鄭悅悅打電話:“悅悅,最好不要把我們兩人之間的麻煩擴散到我父母那邊去,這根本無助於解決什麼問題。”
“就算我們已經分手了,總還是朋友吧。”鄭悅悅若無其事地說,“你想多了,我又沒去跟你父母說什麼,只是禮節性問候而已。”
“有什麼事直接跟我打電話溝通比較好。”
“好的你放心,我聽你的。”
“好就好。”
“下週省劇院有傅聰的鋼琴獨奏音樂會,你陪我一塊兒去聽吧。”
“不好意思,我下週要出差。”
鄭悅悅笑道:“這算是迴避我嗎?”
他也笑,“當然不是,我的工作性質你應該很清楚,出差是免不了的,而且,我真的不喜歡把人生弄得戲劇化。”
“如果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任性呢?”
“悅悅,你已經給過我機會,我很感激你,不過我想,我們真的不適合。”
“也就是說,你不想再給我機會了。”
田君培沉默一下,“我祝你開心,悅悅。”
鄭悅悅掛了電話,田君培並無如釋重負的感覺。幾個小時後,他居然接到了鄭悅悅父親的電話,隻字不提他與女兒之間的問題,說是要在週末安排一個飯局,兩家人一起坐坐,他嚇得連忙推辭:“伯父,我週末還要出差,以後再說吧。”
他沒想到在他看來早已坐實的一個分手有如此多的後續,一時竟有些一籌莫展。
第二天上班後,普翰律師事務所的老闆曹又雄來到田君培的辦公室,先跟他商量手上幾個大案子的處理,然後告訴他,與鄰省省會漢江市經天律師事務所的合作談判初見成功的曙光,聽到這個訊息,他跟老曹一樣興奮。
老曹是知名律師出身,從業多年,活動能量極大,在業內聲名赫赫,一向雄心勃勃。在普翰在他的主持下,在本地已經是規模數一數二的律師事務所。從去年開始,幾個合夥人開始制定擴張計劃,首選就是與本省經濟往來合作密切的鄰省省會城市漢江市。
田君培因為入行以來的優異表現,剛有資格參與其中。但跨省兼併擴張,最合適的便是選擇一家現成的律師事務所,以合作方式進行。只是執行良好的律師事務所會拒絕兼併,而境況不佳的律師事務所又不具備兼併的意義,這涉及很多方面的利益選擇,並不容易達成合作協議。
“我打算下個月處過去跟他們見面。君培,你跟我一塊過去一趟。”
田君培有些意外。他知道合作協議談成的話,普翰這邊勢必要過去一位合作人負責。但在中國,律師這一行十分講究人脈資源。其他幾位合夥人都在暗自考慮權衡,去那邊可以獨當一面固然是個大誘惑,可是同時也意味著要放棄現成的客戶區做開荒牛,辛苦自不必言。他在本省打贏了幾個複雜的官司,聲譽初見,不過剛剛成為合夥人,沒想過在這個時候去外地開發新市場。
老曹顯然早有了想法,“你手頭的打客服旭昇主要市場橫跨兩省,你經常過去出差,對漢江市的情況比較熟悉。當然,一來合作成否還要看談的情況,二來我也不會強迫你,你可以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