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後來呢?”鄧氏推搡李景隆一下,“老一代的人,有幾位倒臺的時候,家裡頭打死幾個丫頭都定了大罪,何況你今日要殺的還是良民!”
“爺,您自己不也說嗎,人活著總能遇著無賴濫人嗎?”
聞聽妻子之言,李景隆心中雖緩和平靜,但依舊憤憤。
“他這是故意噁心我呢?他就是故意玩這苦肉計逼著爺露面!他這事,爺我躲還來不及呢?”說著,繼續罵道,“活該他家破人亡,不敢惹藩王來惹老子,這種人早就該死!”
“他要該死,老天自會收他!”鄧氏笑著勸道,“就像您說的,什麼好鞋到最後都要踩臭狗屎,踩了屎也沒必要殺狗啊!”說著,用肩撞兩下李景隆的肩膀,笑了笑。
“哎,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李景隆笑道,“家有賢妻子夫禍少!”說著,颳了下鄧氏的下巴低聲唱到,“我地個賢妻,賢惠得很,真是萬里挑一地,好女人!”
唱兩句,李景隆笑著轉身,隨即臉上的笑容變成猙獰帶人走去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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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門房,就見裡面滿頭血的周全,呆呆的坐著,聽到李景隆的腳步,混沌的眼神有了些神采。
翻身跪下,“公爺,只有您能救盛恆達呀?”
“都散了散了,一邊去!”管家在李景隆身後,驅逐其他看熱鬧的下人。
李景隆撂下衣裳的下襬,在們房裡坐下,戲謔的看著對方,“行,周東家,跟我來這手?”
周全叩頭道,“老朽也是迫不得己呀?”
“好好!說的好!”李景隆敲敲桌兒,長隨放上一杯茶,“以前就聽說過天下有你這種人,可爺我沒見過,但今天,我他媽是真開眼了!”
“就因為你迫不得己別人就要可憐你?你發達風光的時候,可是沒把別人當回事?怎麼你落難了,就必須要有人拉扯你呢?”
“甚至為了讓別人幫你不擇手段?再說,咱倆到了我幫你那個交情嗎?你這人也忒不要臉?”
“哎,對了!”李景隆繼續道,“你得罪的可是藩王啊,你怎麼知道我一定能幫得上手?”
“您能!”周全抬頭,鄭重的說道。
“能個屁!”李景隆冷笑道,“武昌那邊扣著你的銀子,爺我有什麼辦法?你知不知道,船從武昌過來要幾天,就算那邊有銀子,也遠水解不了近渴。”
“老朽知道!”周全拱手,臉上帶著幾分慚愧,“老朽也知道讓您曹國公幫著疏通,不大可能。”
李景隆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眼前這老不死的
“您就算有那麼大的面子,也不會幫老朽。這個人情,多少乾股都償還不了!”周全嘆息一聲,“所以,老朽找您的目的,其實”
說著,他抬頭看著李景隆的眼睛,“老朽來找您借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