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來!他老人家還說,在外邊遇上事擺不平了,這身衣服能救的命!”
樸不成的講述中,毛驤展開那件衣服。
簇新的,金線入手很硬,金線綵線組成一隻活靈活現,威武猙獰的麒麟。
大明,麒麟服。
玉帶,鵝冠,尖頭靴
還有一把
繡春刀!
“我”毛驤哽咽,“您說的對,我該死。竟然竟然那麼大逆不道的想老爺子”
這身衣服,等於是他毛驤的護身符。
他原還想著君心難測,而且還是老爺子那樣的雄主。
卻沒想到,老爺子私下裡
慚愧,羞愧,自責齊齊湧上心頭。這時毛驤才發現,他伺候了那位帝王一輩子,原來卻根本沒看清過。
樸不成拍拍他的肩膀,“大逆不道的人多了,你還排不上!”說著,用腳尖點點另外一包,“這是雜家的!你不是說要找個家嗎?家那玩意,他孃的忒費錢!”
“雜家告訴你,這女人呀!嘖嘖嘖,既要潘驢又要有錢。你小子跟潘扯不上關係,驢是挺驢。可你太窮呢,絕對是不成的!”
這一包袱,起碼二十多斤。
裡面裝的,都是隨時可以出手變現的細軟。
珍珠寶石,項圈手鍊。金葉子都是方方正正,可以藏在腰帶中方便攜帶的。
“叔您”毛驤心裡更堵。
“拿著吧!雜家要這些玩意沒用!”樸不成喘勻了氣,“說來慚愧,叫咱一聲叔,咱也沒啥給你的。就這點破銅爛鐵,哎!”然後,他忽然又是一笑,看著毛驤,“哎,以後真有家了,生個一兒半女不?”
毛驤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大手撓撓頭,“哪想那麼遠?”
“生吧!多生幾個,你就一個兒子,太單薄了!”樸不成點頭道。
頓時,毛驤懵住。
樸不成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無奈,“真要走,真要撇清關係,就要撇清得徹底呀!你以為別人不知道你有兒子?你自己就是做這一行的,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不懂嗎?這些年,蛛絲馬跡下來,有心人能查到你兒子養在何處?既然要撇清,就不能留手尾呀,傻小子!”
“行了,雜家嘮叨了半天,耽誤你上路了!”
樸不成扶著腰站起身,擺手道,“快走吧,一會天黑了!”
噗通!
毛驤跪在地上,樸不成沒有阻攔,看著毛驤對著紫禁城的方向,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又看著毛驤,朝他磕了三個頭。
“草,你他孃的上墳呢?”樸不成罵了一聲,又擺手,“快走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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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不吹浮雲,斜陽更低幾分。
樸不成站在原地,脊背佝僂得厲害。
他皺著眉眯著眼,看著遠處那模糊的身影,忍不住微微探身,想要繼續用目光追隨。
那身影走啊走,然後忽然又站在原地,猛的揮手。
“呵呵!”樸不成笑笑,只是笑容一點都不好看。
等到,那身影消失不見,連半點黑點都看不到的時候。他才無聲嘆氣,轉身。
“回宮吧!”
“老祖宗!”身後的小太監上來攙扶,想說話,但還是忍住了。
他們穿過鄉間的小路,慢慢的走著。
在他們走過的地方,似乎有很多黑影,無聲的出現又無聲的消失。
“老祖宗!”那小太監終於忍不住了,“上面的意思不是說要?”
樸不成皺眉停步,看著小太監,“你很喜歡說話嗎?”
“孫兒不敢!孫兒是怕您”
“你要是很喜歡說話,你就不應該來當太監而是應該去唱戲!”樸不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