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時彼一時,那都是過去的老黃曆了!”
燈光微亮,大本堂藏書閣之中,翰林學士呂震身處一堆典籍之中,笑著對坐在門口,臉色有些陰冷的朱文圭說道。
“二爺您如今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不變應萬變!”
呂震吹去一本典籍上厚厚的灰塵,然後小心的開啟,皺眉看了幾行,隨即又微微搖頭,信手扔到了一邊。
“老師,您下午是沒聽到伊王和郢王的話”朱文圭咬牙,俊朗的臉色有些猙獰,“話裡話外,呵呵!我和大哥從生下來那天開始,就名分己定話裡話外只有大哥是朱家人,我們這些庶子都不算人!彷彿多看我們幾眼,就是給了我們天大的臉”
“哈哈!”說到此處,朱文圭臉色更加憤恨,“他們也不想想,他們不也是庶子出身嗎?哼,甚至是狗屁都不是的庶子,若不是父皇這些年為了要臉面,優待他們”
“二爺”呂震突然正色開口,鄭重的看著朱文圭,“莫非您忘了什麼叫禍從口出?”
朱文圭頓時噤聲,半晌才道,“這不是在老師您的面前麼!”
“凡事,戒急用忍!”呂震繼續道,“您還年輕,不要急於一時!”
朱文圭蹭的真起身,“您總是說讓我忍,讓我等。可是老師我要等到什麼時候呀?父皇己跟莊親王說了,等寶慶長公主大婚之後,我們這些皇子都要跟著海軍出海”
呂震皺眉,“這訊息,二爺從何得知?”
朱文圭轉身看向窗外,默然無聲。
沉思了片刻,呂震又道,“二爺,臣猜御前的訊息,您大概是有門路知曉的。”說著,頓了頓,“不然的話,也不會去找了李至剛”
說著,他眼簾低垂,“也不會讓李至剛暫時收了,收拾莊親王舅子的心思!”
朱文圭依舊看著窗外,臉上表情淡漠如水。
“李至剛的軟肋是他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莊親王的汙點是他的舅子們!這兩人一旦互相掐著對方的把柄撕巴起來,我大明朝又是一場大風波!”
呂震看向朱文圭,“二爺您,這次和事佬做的好!兩邊都要承你的情,兩邊都要欠你的情!”
“都是老師您教的好!”朱文圭淡淡的說道。
呂震微微一笑,“想必,李以行和莊親王心中,也有和臣一樣的不解之處。”說著,看向朱文圭,“那就是,您到底如何得知,那麼多御前的訊息呢?”
朱文圭回頭,“老師,莫要問了,該您知道的時候,會告訴您的!”
“臣想說的是這並不是好事!”呂震正色道,“皇上乃一代雄主,一旦發現您知曉御前的訊息,您覺得他會他會念及骨肉親情嗎?”
說著,呂震眯起眼睛,“不但不會念及而且還會把您徹底的打入萬劫不復!”
猛的,朱文圭心裡咯噔一下。
“到時候您,將會失去一切!”呂震繼續正色道,“莫說正位東宮的可能,就連皇子之身也保不住。很可能,跟鳳陽城中那幾位一樣”
“這可是刺探窺視君父的大罪等同謀逆呀!”呂震咬牙,“二爺,您有的是時間 ,何必急於一時!”
說到此處,他上前兩步,盯著朱文圭。
“二爺,您在御前的人,應該是藏得越深越好,越久越好。”呂震接著說道,“要用,就用在最重要的地方,而不是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朱文圭幽幽嘆口氣,低聲道,“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急”
“您急什麼?”呂震跺腳,嘆息一聲,“再急您也要等!哪怕是二十年,三十年也要等不但要等,而且在這二三十年當中,還要做一個好兒子,好弟弟,好哥哥,好皇子”
“太子看似穩如泰山,實則危機重重。而他最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