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還有他家眷呢!抓”
朱允熥繼續冷聲道,“他死了,哼!那本該他受的罪, 就讓他兒子受這是父債子償!讓他爹受,此乃養不教父之過!”
“哼,這才幾年才消停了幾年,國朝又出了這種鉅貪蛀蟲!不,是吸血蟲,是螞蟥”
“方賓家裡查抄了多少財產?”
“銀元六千,金幣三百”何廣義馬上道,“還有些散碎銅錢,絹十二匹,綢二十匹”說著,他頓了頓,“除此之外,再無他物。據臣的猜想,想來他早就把財產隱匿轉移了不過想來撬開他家眷的嘴,也就能問清楚了!”
朱允熥冷臉點頭,“劉觀呢?”
何廣義繼續道,“劉觀家中,倒是沒有任何財物而且家中看著很是簡樸,好似清官”
“呵呵,清官兒朕以前也以為他是清官!”朱允熥冷笑道,“給朕審,查”
“皇上!”
忽然,李至剛拱手開口。
“李閣老有話說?”朱允熥道。
李至剛長長的眉毛顫動,“老臣與劉觀相知相交數十年,被此人矇騙了數十年此人看似忠厚,實則大奸似忠”
朱高熾在旁,輕聲插嘴,感慨道,“出了這樣的事兒,李閣老心中也不得勁吧!哎,記得他那錢莊的總辦之職,還是當初李閣老大力推薦所得”
“嘖!”朱允熥撇嘴,給了朱高熾一眼。
啥時候?啥場合?
你死胖子非要擠兌人?
不過面對朱高熾的話,李至剛是視若無睹。
繼續開口道,“騙人一時不算什麼,能騙人幾十年才是大本事。”說著,抬頭看向朱允熥,又看向何廣義,“劉觀貪汙不法之事,能騙住老臣,自然也會騙他的家人。”
“所以在老臣看來,他的妻兒老小,絕對是不知情的!即便是把他們的嘴撬開,牙打碎,他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不過是白白遭罪罷了!”
朱高熾在旁又笑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劉觀騙了李閣老這麼多年,此時您還在維護他的家眷哎!”
“嘖!”
朱允熥眼神蹭的過去,帶著火星子。
死胖子你丫怎麼回事?
你這不是擠兌人了,你這是故意埋汰人了!
此時,就見李至剛微微一笑,“王爺謬讚了,李某跟君子二字,八輩子無緣”
說著,笑容猛的凝固,“幾十年的交情,據我的猜測。劉觀貪腐的事,他的妻兒不會知道,但有個人一定知道!不但知道,而且還會幫著劉觀隱藏貪腐得來的財產
“對,說不定劉觀的不義之財,都掛在這人的名下!”
“誰?”朱高熾在旁問道。
“呵!”
李至剛一笑,“他的母親,他的娘!”
剎那間,幾乎是所有人都眼神凝固,瞳孔鎖緊。
你李至剛是毒呀!
劉觀一家老小都牽連進來好不夠,你還要把人家老孃也牽扯進來,送到錦衣衛的鎮撫司?
解晉更是詫異的看著李至剛的側臉,忍不住挪動腳步拉開距離。
很多事他是知道的!
劉觀的母親,以前在李至剛的口中,可是尊重有加的老夫人,老伯母,視若至親。
那老夫人這麼多年來,給他李至剛做過飯,給他李至剛做過衣服。很多年前,李至剛自己在京師沒地方過年的時候,也是人家給張羅一桌團圓飯,對他噓寒問暖。
那老太太人挺好的,對李至剛這晚輩更是沒話說
她兒子騙了你是罪該萬死,可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你也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