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無奈,只能回身坐好。
一番話,朝臣們倒也聽得清楚。
李景隆心中正感激涕零,突聽老爺子就讓他在此處說,把牙一咬,心一橫。
“臣啟稟陛下,殿下!那幾個山西的鹽商身份低下,可是”李景隆頓了頓,繼續叩首大聲道,“可是他們見臣之時,拿得是藩王的手札。臣,不敢怠慢呀!”
“藩王?”老爺子大怒,“誰?”
“這”李景隆故作遲疑,然後低頭,開口道,“寧王!”
啪的一下,老爺子的大手重重拍在龍椅的扶手上。
然後,身子氣的微微抖動。
“來人,去把那幾個豬狗一般的商人給咱抓來,嚴刑審訊!”說完,陰沉著臉,站起身首接退朝。
此時,李景隆心中才長出一口氣。想要站起來,卻發現雙腿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
群臣三三兩兩朝外走去,解縉走到李景隆身邊,親手把他扶起來。
“曹國公您也真是的,既然和魏國公商量好了,為何還要下官出面?”解縉不明所以,埋怨道。
“我要是和他商量好了,能這麼狼狽嗎?”李景隆沒好氣的說道,“我根本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要參我?”
解縉想想,忽然眼神變得有些詭異起來,一下放開手,也不再和歷經靠得那麼近。
“你這是?”李景隆察覺對方異樣,開口問道。
但話音剛落,他自己就突感毛骨悚然!
徐輝祖站出來是誰的授意?除了皇太孫殿下,大明誰能使喚得了徐輝祖那黑麵廝?
昨日,自己對殿下表現出絲毫遲疑。
今日,徐輝祖首接就來了一個釜底抽薪。
“李景隆呀李景隆,你真是得意忘形了。殿下身邊,能辦事的可不只你一個人?沒有你,殿下想辦什麼事也是易如反掌!”
再想想昨日這件事情,他自己表現出的遲疑,這可不是失了聖心這麼簡單!
正想著到此處,幾個甲士己經無聲的靠近。
“曹國公,下官等得罪了?”一個金吾衛大漢將軍開口道。
“什麼事?”李景隆還沒反應過來。
“陛下口諭,把您收押!”
“啊?”李景隆一愣,再轉頭看去,解縉己經飄然走遠,看都沒看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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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寢宮中,不斷的傳出瓷器碎裂的聲音。
宮人們都顫抖的跪在殿外,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
裡面還傳出老爺子的咆哮,“混賬,一群混賬!”
殿外,朱允熥無奈的嘆口氣。他真不想用這種方法,讓老爺子知曉此事。
隨後他慢慢進去,剛邁步就聽到老爺子的怒罵,“滾出去!”
“皇爺爺!是孫兒!”朱允熥柔聲,邁步進去,“您身子還沒好,受不得氣!”說著,又道,“再說,事還沒問清楚,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寧王的人,還兩說!”
“天下,誰敢扯著藩王的虎皮做大旗?”老爺子坐下,咬牙悶聲道,“咱做了什麼孽,生了這些混賬出來!”
“從他們小時起,咱就請名師大儒教導他們,長大後咱不止一次告訴過他們創業不易,要他們知道民生疾苦!”
“可你看看,他們這些混賬都幹了什麼?”
“一個個驕奢淫逸不說,暗地裡還要違背國法,賣私鹽的勾當都做起來了,還有什麼他們不敢的!”
朱允熥低頭,沒有說話。
老爺子這時,把對藩王們的不滿和寧王的這事,放在一起說了。
雖說老爺子分封藩王的心是好的,可一到了封地,關起門來做土皇帝的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