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教雪霸王吃你們就是。”松果三仙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搬步走前,點頭哈腰,不敢直視雪虎,訕訕道:“大人請吩咐。”
古狐嘆道:“我有什麼吩咐,只看前面他幾人有什麼吩咐才對。是了,你們既然我那弟弟稱呼為什麼地仙,那就該有些地仙人的派頭和威儀,便是在我這小貓跟前,也莫要卑躬屈膝的,徒然惹人笑話,反倒是責備我的不是了。”松果三仙面紅耳赤,聽古狐又道:“大貓吃小鼠,天經地義,只是我這大貓乃是天地異獸,猛虎自有獸王的架式和講究,你們只要不起什麼壞心思,它是不會吃你們的。”雪霸王張口打了一個哈欠,露出森森惻然的利牙,噴出一股氤氳,旋即眼皮子耷拉下來,閉上毛唇,狀若愜意。松果三仙身體登時僵硬,駭異失魂,股足顫慄,莫不臉如土色,但見此巨大雪虎不抬正眼覷量自己,暗暗舒了口氣,慌不迭擠出幾分笑容,皮笑肉不笑的,連連稱是。意切尼姑雖然脾性急躁,可她畢竟是水靈靈的女兒家,心思也甚細密,見那大虎本十分親暱地貼著古狐,欲打哈欠之時,竟先自扭過脖子,面向外側,以免呼吸濁氣燻了主人,不由暗忖:“它倒是很懂事情。”對之畏懼之心稍減,反生出幾分好感。
九華活潑調皮,天性之中自有一番驕傲,眼見得他的三位結拜兄長卑躬屈膝,全無半分好漢的俠氣和顏色,心中大為氣惱,忍不住責備道:“你們不是說過,自己亦算是逆天神將的搏殺先鋒麼?”松果么仙聞言大駭,急忙擺手,示意他不可嚼舌。金算盤也突突怔然,慌忙拍拍小黑皮鬼的肩膀,低聲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它們怎樣的氣節,那是它們自己的事,與你畢竟不大相干。”九華一愣,心中有些不滿,卻不好開口辯駁,暗道:“它們這般奴才相,我和它們結拜過兄弟,豈能不牽涉我的自尊威儀?哎!我卻不好因此和它們即可割袍斷義,否則落在別人眼中,反道我見勢不妙,急欲擺脫利害干係,辯駁我的不是了。”悶悶不樂,怏怏氣沮。
松果三仙果然知道門後的底細,見古狐神情悠閒,抱著懷中的古琴輕輕撫弄,雪虎蹲伏下身體,若似有些慵懶,可是隱約一股威脅壓迫逼來,肩重心沉,斷不敢絲毫懈怠,遂不待穆雙飛等然詢問,便告知說門後並無什麼妖怪惡魔,只有七個扳括圓環,同時拉下之,一隻不缺,方能開啟大門。古狐自言自語道:“原來有七個圓環啊?那該怎麼辦呢?”輕輕吹口氣,琴端的一層極淺薄灰塵淡淡飄起,在半空倏忽而散。松果大仙嘿嘿笑道:“要開此門,我們三兄弟都願效勞,七隻圓環比肩毗鄰,每人伸出雙手可同時握住兩隻扳括。不過——”金算盤忍不住道:“只是你們僅僅三人,六隻手齊出也只能握住六隻圓環,尚餘下一隻無法可施,是不是?你們不是懂些法術嗎?何不變幻出一條手臂來?”松果二仙咳嗽一聲,搖頭道:“要如哪吒三太子一般變出三頭六臂,那須何等的法力?我們就是再修行五百年,也難顯這般本領。”九華忽然大聲道:“我去!”轉過身抬頭望著意切尼姑,道:“大惡尼姑,你可聽得真切了,門後並沒有什麼怪物,既然如此,我還有何懼怕,你老人家還害怕什麼呢?”意切尼姑咬牙切齒,罵道:“誰是老人家,你這小混蛋東西。”言罷嘆了一口氣,瞅瞅穆雙飛。穆雙飛朝金算盤使了個眼色,比劃了一個手勢,金算盤胸中咯噔一下,卻無可奈何,只好清清嗓子,朗聲道:“三位松果仙人可敢賭誓,倘若你們虛言妄語,必受惡譴?就是,就是那一百單八神將也不認你們作朋友,皆唾棄你們是巧舌如簧卻惡毒賽蠍的小人?”松果三仙臉上閃過一絲怒容,神情頗恚,但凶煞青色不過轉瞬即逝,異口同聲道:“我們騙人作甚麼?九華是我們的結拜小弟,咱們還會坑了他不成?你這吝嗇的商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忒也委實多疑。好,也罷,我們就賭個誓,你們大可放心了。”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