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
“佛爺二爺,看完風景回來了。佛爺來一把?”狗五背靠椅子,轉頭問。
張大佛爺點頭。二月紅坐回另一旁的椅子。見他們沉默不語,狗五也不好再問所謂敵人是誰。
“先擲骰子吧。霍七你先吧。”半截李說道。
“摸牌。五爺愣什麼呢?”霍仙姑提醒道。
“三爺做莊家?”齊鐵嘴問了一句。
“不是,手氣背了點。”半截李搓搓手,問:“五爺是你吧?”
“我也是閒家。”狗五看了一眼手裡的牌,既然齊鐵嘴,李三都不是,那麼只有霍仙姑了。
“發牌吧。”
李三爺發牌還算給力,就是不知道齊老八是不是故意坑自己,自己連輸好幾把,再加上對於這個女人本來印象就不太好,趕忙聲稱自己有事回家去了。
張啟山在這次會議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但其他人並不是這麼樂意接受這個計劃,二月紅,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怎麼不明白呢?你自然可以躲進你的房子裡躲得一時安寧,這個時代容得我們保全自身嗎?
“佛爺,嫂夫人給您來信。”張副官恭敬的將信封遞給他。
告張啟山
你所寄的那些東西我已收到,你看看這些物件是否有錯,弄錯照收。宋器螺鈿魚龍盒、元器螺鈿濤水雲衣菱花大盤、漢代羽人御龍磚,西漢彩繪羽人四神紋漆翣、《四神雲氣神》,北魏石磚畫,古金漆扇……東西較多,我換了張紙。還有,你送來的鎮墓獸很醜,我幫你處理掉了。
還有,不要毀約,我等著你。
尹新月
輪軸吱呀聲刺耳緩緩而近,半截李斜倚撐額,不鹹不淡掃過孩子的身影,轉而探向男人。“算命的,你的人?別鬧騰到爺就行。”
“誒,三爺,您安。”齊鐵嘴呲牙露出一個笑容,拱手向他做揖:“新來的伢子罷了,三爺不要同娃娃計較。”
“這話說的。”半截李眼睛斜睨面掛微笑的男人,神色冷漠,爺這還是沒怎麼樣嗎?要是真動了手算命的,你還不翻了天。”骨節分明手指一下沒一下敲擊扶手,微微皺眉。
那座子上的人也是德高望重的人,齊鐵嘴心裡打了個算盤。想著如何打個圓場。想罷,臉上又堆起笑容。“老八仙人獨行,單蹦兒一個,即使翻了天也沒什麼。三爺還是擔持點,老八還等著娶媳婦呢。”
半截李兩隻眸子像毒蛇鎖定獵物一般盯著他,帶有古樸板指的指腹輕微摩挲。良久才卸下身上戾氣,闔上眼簾似乎是閉目養神不再看人。“也沒什麼愧對你這張鐵嘴的。那伢子喜歡什麼,讓他到後庫去挑一件,爺不缺明器。”他看著男人圓滑世故。深邃的眸子暗了幾分。“你也一起。”
“哎呀,那就謝了爺,”齊鐵嘴微微點頭咪笑起來。手指點點下巴做思考狀。隨後對那人狡黠的笑了笑,“三爺知道我這個算命的都講究行頭,既然三爺大方,那齊某也不矯情。就向您造幾匹滿清最好的貢布,可打緊?”
“蹬鼻子上臉。”半截李輕嗤一聲卻無異義,沉著嗓音揮揮手:“許了你,可莫煩爺。”半截李他厭煩了聒噪,支起木製軲轆不做停留的打算。沉默而陰鬱。隨著身邊人的推動輪椅而離開了大堂。
“得,三爺慢走。”齊鐵嘴瞅著的軲轆悠悠的走遠,他才鬆了口氣摩挲,摩挲胸口。“這三爺氣場真大,差點小命休矣。”
“三爺。”狗五忽然就來了。
“老五。”半截李板著顏面不曾鬆懈半分,微微朝人頷首算是應過來。
“哎呦。狗五,”齊鐵嘴眯眼瞅瞅他,“你還是人模狗樣的,哈哈哈哈。”“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齊鐵嘴拱手道。
狗五想,又是在擠兌我,上一次就是你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