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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麼辦?眼看就要到手的油鬥斷不能讓它溜了。陳皮阿四抱臂斜倚在牆上,微微皺了下眉,只得一計驀的湧上心頭。嗜血的眼神讓人看了不禁顫慄起來,“宰了罷。”
這天夜裡,帶著幾個身手麻利的夥計便翻進認準了的這家院子。眼神輕蔑的看著這家一家三口安然的躺在床上。
滿滿的厭惡湧出來。
“噁心。”只是簡短的吐出這個雙音節的詞的功夫,上一刻還在夢中纏綿的三人,下一秒追命的匕首就悄無聲息的割開了喉管,鮮血噴湧而出。
“血的味道...…”陳皮阿四舌尖輕掃過刀脊,一滴滴血在衣襟上綻出一朵朵豔紅的花。
他們四處探勘了一下,憑著自己多年的經驗指出一處:“這裡!挖!”
陳皮阿四立在旁,“呵,又有誰能攔我?攔我者...死!”勾著唇角閉眸靠在牆邊。
不遠處起了煙,不一會兒便成了巨大的火勢,木柴噼裡啪啦燒焦聲,人畜的嘶喊聲分明的顯出的這裡儼然成了人間地獄。不知為何,陳皮阿四滿意的笑了笑,便閉目養神起來……
忽的被一陣爭吵聲擾醒,他眼睛睜開些,看見一幫人在那邊爭執:
“他媽的,這裡根本就沒鬥!虧我們在這裡耗了這麼長時間!陳皮阿四那老東西根本不可信!”
“就是!早知道我就不趟這趟渾水了。”
“喂,你們小聲點,把四爺吵醒了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怕他什麼?我們這些人全上還怕他一個?”
“呵。”陳皮阿四起身從容的走過去,“那各位是怪罪我阿四了?”他臉上滿是戲謔和不屑,沒等有人答覆,也沒準備聽人答覆,便不留痕跡的抽出匕首。腳步輕點地幾下,薄薄的刀片在幾人脖子上劃過。每個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議的驚恐。輕蔑的看著幾人臨死前的掙扎。
“沒有價值了的廢物!”
他隨意踢踢腳下的屍體,天空忽然落下幾滴水珠,滴落在臉上:“跟我阿四一路,就該有這樣的準備啊………”
雨洗刷了這村落,也不知洗沒洗刷掉這場罪惡………
窗外的雨聲漸漸大了起來,敲著屋簷似是奏出首曲目…是哀悼之曲麼…沒人知道……
他唇角揚起一些弧度。
一朝富貴,一朝喪命...
都應該清楚的不是……
半截李收到請帖,大致掃了一眼就疊了墊桌腳。九門聚會一向懶得去,喝喝酒聊聊天,喝酒喝不痛快,聊天打屁又參與不進去,有屁個意思。
天擦黑的時候見著解九出門的動靜,指節推送旋轉著手心三枚太極球,臨時又改了主意,吩咐啞巴讓嫂子早些休息,取了磚頭獨自赴約。
長沙某處茶樓正對的街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著位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自顧自的磨著一把上了年頭的破刀,整個人形如瘋癲與萎靡的結合。
他與長沙城沒有多大聯絡,顯得格格不入,如同這個社會,整個世界的棄兒,經過他的行人都繞了點路,一是兇名,二是燻的。
掏出杆煙槍,填上煙土,吧嗒幾口,四周已是白雲繚繞。在旁人看來,他眼中又恢復些神采,對於他,不過是陣陣暈眩的快感。
形形色色的女人穿街過巷,有踩著高跟,花枝招展的,也有清婉可人的,還有的平平淡淡,過目即忘。
二月紅的管家彎下腰遞了一張帖子。黑背老六看了一眼,不大理會。
“二爺說,今天晚上請您到他那吃飯。老地方。”
月白旗袍裹住窈窕有致的身段,霍仙姑踩著雙高跟鞋去照鏡子,前後具是覺得妥帖了,才拾了匣裡的米珠耳扣去戴。簾子外頭,丫鬟模樣的仍是捧著賬本,一行行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