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來說,黎寶璐的那幾本註解就跟沙漠中的綠洲一樣讓人渴望。
自然也能解他的燃眉之急。
趙寧得了黎寶璐的書,一連窩在自個屋裡三天都不出門,日夜研讀,勤奮得不得了。
他的勤奮就映襯得顧景雲悠閒的不像考生了。
他早上起床跳五禽戲鍛鍊身體時趙寧已經在讀書了,他吃完早飯拉著黎寶璐上街熘達時他便邊抓著一個饅頭邊認真讀書。
等到他們到客棧裡轉了一圈,跟人胡侃了一頓回來吃午飯時趙寧還在看書。
下午是顧景雲的自主時間,他一般會先練一個時辰的字,然後看一個時辰的書,吃過晚飯後便坐在院子裡的葡萄藤下與黎寶璐下幾盤棋,等到天色黑了,他便一推棋盤坐在藤椅上看黎寶璐練武。
有時候興致起來了他會把趙寧屋裡的古琴抱出來彈琴相和。
趙寧的書童順心看看愜意猶如神仙眷侶的小夫妻倆,再看看熬夜苦讀的自家主子,他心疼的差點哭了,只能買好些補品給做飯的婆子,讓她給自家的主子多燉些補品吃。
直接把趙寧吃得流鼻血了。
到了第四天,顧景雲終於看不下去了,扭頭與黎寶璐道:「趙寧好歹誠心招待我們,我們也該回報一二。」
黎寶璐點頭,「你打算拉著他跟你一起跳五禽戲嗎?」
顧景雲瞥了她一眼道:「相比於五禽戲,我想他更喜歡我給他補課。」
「溫故而知新,你教他,你不也學有所成?互惠互利算不上回報,我覺得還是應該著重教他五禽戲,要知道秋闈九天,還不像以前一樣可以考一科出來一天,這次是連續考九天的,聽說你們住在那號房裡,吃喝拉撒都在那裡面,睡著時連身子都伸不直,吃的不好,有可能還漏風漏雨,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怎麼可能熬得住?」黎寶璐喜滋滋的提議道:「距離秋闈還有五十四天,只要他努力多少還是有一些效果的。」
顧景雲就沖她揮手,「那你去把人請出來吧。」
黎寶璐闖進第一進的正房,直接把趙寧拎出來。
趙寧被拎到顧景雲面前時還有些迷茫,半響才遲鈍的問道:「顧兄弟是要用到那幾本書嗎?我已經抄了兩本,這就把那兩本給你送回來。」
顧景雲微訝,他還真不知道趙寧窩在屋裡是抄註解呢,一時有些無言。
趙寧在某些事上的見解顯然與黎寶璐一樣,那些書上的註解評註都很難得,他腦袋就那麼大,不可能短時間內全部記下,只能抄。
抄下來就是他自己的了。
因怕顧景雲要用到這幾本書,他就日夜不停的抄,要不是順心每天晚上都吹滅他的蠟燭要他睡兩個時辰,他恨不得不睡直接抄完。
顧景雲抽了抽嘴角道:「趙兄覺得這樣有用嗎?」
「有用呀,」趙寧激動的道:「我便抄便記,這幾天已是解了從前好幾個疑問了。」
「但這些書你早已熟讀,大部分的經義你都能解,這樣重複往返的看不過是浪費時間,」顧景雲抬手止住他要說的話,道:「趙兄若是不嫌棄,每天用過早飯後便跟著我一起讀書吧。」
趙寧眼睛一亮,「顧兄弟願意教我?」
「說不上教,不過是互相探討學習罷了。」
正如黎寶璐所說,哪怕是他單純的為對方補課,溫故而知新他也可以獲益,自然算不上教。
趙寧激動不已,起身對顧景雲行禮道:「多謝顧兄弟!」
去年院試便有賴顧景雲教他,當時好幾道題都是顧景雲幫他複習到的,不然他即便能考上也絕對得不到那個好成績。
黎寶璐的註解是精妙,但再精妙那註解也是死的,自然比不上顧景雲的親自講解。
趙寧既要跟著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