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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門存在的時間必然很長,這意味著這些不僅能還原先帝時期的史,還能知道更久遠一些的,對於探究史真相的史學者來說這相當於一道美味的盛宴。
皇帝自然也知道這一點,而且人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凌天門接觸的又都是貪官汙吏和重大災害事件,其中的記載更不少。
「只是幫你印書?」
白一堂頷首微笑,「到時候書可以送陛下一套,那可都是張家典藏的兵書,其中不乏孤本。」
皇帝嘴角微挑,問道:「好,朕應下你了,你要印多少到時候將書交給書局的管事便行,朕讓他免費給你印。」
「也不多,每冊先來十萬本,不夠再加印。」
皇帝愕然,嘴角微微一抽,他現在收回之前的那句話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雖然已有活字印刷,造紙術也很發達了,可書籍的成本依然很高,一冊《論語》的定價是三百二十文,一套三冊便要將近一兩銀子,一套《辭海》則需八兩多,《史記》便宜些,只要六兩。
可一家五口的農家,在有充足耕地的情況下辛苦勞作一年,除去生存所需的糧食和繳納的賦稅,每年結餘的糧食換成銀兩隻怕還不超過五兩,連一套《史記》都買不起,可見書籍有多貴。
所以民間才有傾族之力才能奉養出一個讀書人的傳聞,因為束貴,但書籍更貴。
白一堂手中的兵書肯定不少,據說當時他可是把人家半個小書房都搬走了,一冊印十萬本,就算是皇家書局只怕也要印好幾年。
皇帝是苦日子過過來的,深知精打細算的精髓,雖然不好收回聖喻,卻可以和白一堂討價還價。
於是一國之君便在勤政殿的書房裡跟一江湖大俠做起了商人的勾當,雙方討價還價半天,最後各讓一步,從每冊十萬本降到了五萬本,不過白一堂要求他交出來的書要同時刊印,一套一套的分撿好,到時候出手時就不用他再費心撿一遍了。
皇帝對這種公然強佔皇室勞動力的做法雖然不贊同,卻也沒拒絕。
白一堂便留下兩箱帳冊離開了,至於其他帳冊都還留在蜀中凌天門的庫房裡呢,他回頭再給他們取。
秦信芳帶著白一堂出宮,忍了半天沒忍住道:「你進宮就為求皇上免費為你印書?」
別說是為了表明他要金盆洗手了,這種事讓他轉達一句就完了,秦信芳覺得他就是為了印書來的。
誰知道白一堂還真點頭了,他悵然的道:「書太貴了,我要印這麼多,沒有幾萬兩銀子是打不住的。」
他從懷裡掏出錢袋子開啟,倒出兩顆碎銀和一把銅錢,看向秦信芳道:「而這是我目前能拿出來的所有錢,你覺得這能印幾冊書?」
秦信芳:「……真窮!」
白一堂深以為然的點頭,憂傷的道:「是啊,所以我去開封府的盤纏還得秦大哥支援一下。」
喲,現在不叫秦大人了,稱唿變得夠快。
秦信芳憋了半天問,「你以後不偷不盜了,那你以後做什麼營生?」
白一堂放鬆的靠在馬車上道:「不是有我徒弟嗎?我決定這次帶寶璐走一趟蜀中,將凌天門正式傳給她,到時候自有她養我。我們凌天門的規矩,掌門退位,新任掌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給退位掌門置辦二十到一百畝之間的良田,鋪子一間。東西不多但養我綽綽有餘了。」
秦信芳目瞪口呆,「你們凌天門還有這規矩?」
白一堂點頭,意味深長的道:「我們凌天門的規矩多著呢,當初我也沒想著出瓊州,更沒想真把衣缽傳給寶璐,因此許多規矩都沒來得及跟她說,正好,這次去蜀中便補上。」
秦信芳微微蹙眉,「你一人上路嗎?依寶璐信中所說,許多江湖人士正在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