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李安便知道要糟,他忘了告訴他爹這件事了。
其實這真的不怪他,這倆孩子年紀太小,又沒有圓房,平時相處更像兄妹,而不像夫妻,所以他就下意識忽略了他們的關係。
好在太子殿下只是瞥了他兒子一眼,沒有就這個問題深度討論,他笑眯眯的看向黎寶璐,以一種看兒媳的目光打量她。
第一眼便注意到她一雙黑熘熘的眼睛,乾淨且純淨,擁有這樣眼睛的人通常都不會是庸碌之輩,太子很滿意。
然後才看到黎寶璐的臉,嗯,圓嘟嘟的,臉頰上還帶著嬰兒肥,看著很有福氣。
然後便是臉色。
太子:……
太子殿下看看古銅色的小姑娘,再看看白皙如玉的小少年,他覺得倆人的性別似乎有些顛倒。
好在黎寶璐臉色紅潤,很健康活潑,太子只能笑問,「小姑娘怎麼曬得這麼黑?」
黎寶璐默默無語的看了太子半響,手指一轉指著李安道:「他也黑了。」
李安便笑著解釋,「阿爹,不是我們黑了,是景雲怎麼曬也不會黑。」
太子轉頭看向兒子,還真是,兒子出去一趟也黑了好幾度回來,因為是整個人都黑了,不嫌得突兀,何況大男人誰會在意這個?
所以他還真沒發現,這樣一來顧景雲站在倆人中間就特別顯眼了。
顧景雲不喜歡這個話題,轉移開道:「殿下見雲可是有何吩咐?」
太子收斂心神,看著顧景雲嘆息一聲道:「我與你舅舅一別十四年,為了避嫌,我們從不通訊,雖從陳同等人那裡知道他在瓊州還好,但瓊州實在險惡,我心難安,所以想問問他在瓊州如何。」
「舅舅在瓊州很好,因有幾位叔伯照應,我們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擔憂每年的賦稅徭役,每日下地勞作之餘還能讀書下棋,並不多辛苦。」
太子一聽卻眼眶一紅,秦信芳家世顯赫,又少年成才,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奉承的,何曾受過那樣的苦?
顧景雲說不苦,那是因為他沒享受過京城的榮華,心苦才是一切的苦的源頭。
而流放一刑的狠毒便在此處。
殺頭殺身,流放殺心!
李安見父親傷心,忙上前扶住他,「阿爹,景雲此次回來就是想辦法為秦先生平反,說不定再過兩年您就能見到他了……」
李安安慰著太子,而黎寶璐卻看著太子微微泛青的嘴唇和微微抖動的手沉思,為了驗證心中所想,黎寶璐主動上前一步扶住他的另一隻手臂,乖巧的道:「殿下,你別傷心,我舅舅舅母和母親在瓊州住的可開心了……」
黎寶璐的右手扶住他的胳膊,左手握在他的手腕上,太子駁雜不穩的心跳聲便透過手指傳遞而來……
黎寶璐心中微沉。
太子喝了杯熱水便感覺好多了,他對兩個孩子笑笑,道:「本來是想叫了你們來安慰的,沒想到卻叫你們來安慰我。」
他沉吟片刻道:「你實不必避著顧家,我雖不能為秦家平反,但護住你還是可以的。」
「你是顧家二房的嫡長子,身份光明正大,又有太子府護航,不論你在顧家要做什麼,我都能給你保障。」
顧景雲嘴角一挑,問道:「包括顧家的爵位嗎?」
太子一怔,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他目光流彩的看向顧景雲,朗聲道:「只要你去爭,我便為你護航!」
爭皇位他是暫時爭不到,但一個小小的侯爵他卻還是可以保證的。
顧景雲也一笑,搖頭道:「算了,我不喜歡忠勇侯這個爵位。」
太子好奇的問,「那你想要什麼爵位?」
「我不要爵位,爵位是給後人的庇護,然而我認為子孫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