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不自保,那她要這樣的婢女有何用?
淳兒抬頭對上趙荑無波的眼神,似有寒意從頸間滲入,只覺冷冽。
薈春那裡終於驗出了結果,是一種山菌粉末,劇毒,但好在只粘在了冰糖上,量並不重。估計下手的人也怕撒在冰糖上太多被人察覺,畢竟是細粉,雖然顏色極淺淡,但若有細心人,還是能辨別。這樣的山菌很是少見,也多虧薈春從小在庵里長大,常常和靜塵師太進山採藥,對這樣的東西並不陌生。
府醫終於進了後宅,和薈春一起給孩子針灸、斟酌用藥。忙到天明,孩子們的症狀逐漸緩解。看著沉沉睡著的孩子,趙荑終於鬆了口氣。
淳兒暫時被關到了單獨的下人房裡。趙荑又細細查問了院裡的每一個人,尤其是這幾日進出廚房的人,最終卻是一無所獲。下人的吃食都從大廚房領回,公中在冊的下人自不必說,公中不在冊的,趙荑會按人頭補了銀錢給大廚房,既省事兒,也省了紛爭。所以,院裡的小廚房平日只有滕管事家的給主子做些吃食。許媽媽來的時日尚短,還沒開始給主子做藥膳調理。因此平日能接觸這些調味之物的只有滕管事家的,如淳兒這樣臨時幫忙的,的確是例外。這幾日府裡忙亂,下人幾乎都和外人有接觸。清溪一直和清瀾在一處,晴兒也被趙荑安排跟著,並無異常。盤問眾人淳兒這幾日的行蹤,也是雜亂無序。看來院裡的規矩還是沒有立起來,趙荑暗自警醒,真是被表象唬住了,以為自己掌控得很好,原來漏洞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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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荑不打算再審淳兒,沒有任何意義。淳兒除了性命,沒有能被人拿捏的地方。而她不能對淳兒以性命相要挾。不動刑罰,淳兒的說辭不會改變;動了刑罰,就有屈打成招的嫌疑,還會讓一眾下人心寒,畢竟如淳兒這樣死裡逃生還一路追隨主子步伐的下人,沒有功勞也要論苦勞。
趙荑想想,讓清淺把所有下人聚集到院裡。看著眾人忐忑的樣子,趙荑沒有安撫,畢竟出了這樣的大事,確實需要敲打一番。
清淺一反往日的和善溫雅,眼神銳利,聲音冷肅:“夜裡的事兒不說大家也知道,主子仁善寬宥,但若因這就生了欺主、背主的心思定是要直接發賣、打殺了的!院裡的事兒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自己在心裡好好掂量。”言罷,她退回到趙荑身後。
趙荑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淡淡開口:“多事之秋,府裡事雜,對院裡的管束確實鬆散了。自今日起,進出院子必須兩人或兩人以上同行,不能分開,不能違背。周媽媽回來自會再給大家明確差事,若有確需幫忙或確想幫忙,先稟了周媽媽或清淺,不要擅自做主。吃食事大,廚房不要亂進,吃食需兩人同行端出,若有紕漏自要重罰。漾兒,出院的人回來後要分別寫下自己見到和接觸了哪些人,都統一交你存好!”
“是!”漾兒福身應下。
掃了一眼眾人無措的神色,趙荑說:“有不識字的,可以尋識字的幫忙寫下。無需細節,只寫了哪個時辰,在哪裡見到和接觸了誰就好。”
眾人這才算稍稍鬆了口氣,畢竟天天寫細節,誰都受不了。
“至於這次,”趙荑頓了下,才又接著說:“沒了薈春的本事,恐怕大家都要受些牽累。薈春立了大功,但她是良籍,我自會斟酌感謝。若是換了你們,我也是要重重獎賞的。經了這事兒,大家需知道,有本事才能做好差事,所以從今兒個起,若有誰想學什麼的,可以和清湄說說,有機會自會安排你學。多了本事,我不會虧待!”趙荑聲音裡有鼓勵,畢竟下人中多能人,她才能更輕鬆。
聽說有機會多學些東西,眾人歡喜起來。畢竟,五奶奶院裡的差事不重,除了每日當差,大家也無其他事情可做。能多學東西,一旦有機會脫了奴籍,就多了條生路;即便不脫籍,有本事,也多了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