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要殺盡從京城來的幾個下人?眾人一頭霧水。
“你那晚真的什麼都沒探到?”無法找到答案,李莊頭只能又轉向龍騰,問起大雨那夜的情形。他弄不明白幾個下人被殺的原因,又不清楚趙荑院子裡發生的具體事情,更不知道荀二夫妻都吐露了什麼,心下焦急,才又派了龍騰去探查,看是不是有什麼線索。
“一院子女人,東西也只帶了那麼多,實在看不出什麼。”龍騰也覺頭疼:“屬下聽了幾個婢女閒話,可都是些雞零狗碎,沒有有用的。雖然離開時候屬下被趙濯發現追了出來,但該探查的都探查了,實在沒什麼收穫。屬下其實好奇,那慘叫的女人是誰,究竟出了什麼事?但趙濯身手實在屬下之上,所以屬下沒敢返回去。”
“那荀二夫妻如何了?”李莊頭眉頭幾乎沒有展開過。
“屬下見他們一直昏睡,外表看不出什麼,似乎沒受什麼折磨。”龍騰答。
“慘叫一夜,哪裡會沒受折磨?估計都傷在暗處。倒是沒看出來,趙濯幾個都是手黑的。”李山哼了一聲,對幾個護衛又多了幾分忌憚。
“荀二夫妻不過棄子而已,知道的事兒有限,父親大可不必理會。”李翰語氣淡淡。“荀二殺人的事兒瞞不住,就算府裡不想追究,總要給眾人一個交代。即便是老太太揹著老侯爺做下的,老太太總得顧忌點兒老侯爺的臉面。荀二一個狗奴才敢對主子的姨娘動心思,就算是主子不要的,也沒有他覬覦的份兒。只這一點,荀二必死無疑。不殺他,如何堵住這一府下人的悠悠之口?又何況他們夫妻還敢在五奶奶住的屋子上動手腳,無論怎麼把事兒推到匠人身上,他們二人都難逃一死。”
趙荑抓了荀二夫妻並大張旗鼓地審訊,完全沒有任何遮掩,雖然細節無從得知,但大致情況不必打聽,莊裡的人也知道了七七八八。
“這五奶奶從一開始就沒給府裡留臉面,更沒給荀二夫妻留活路。”李山臉色凝重。“這女人不是個善茬。”
“荀二死活和咱家本就沒什麼關係。老二說的對,那夫妻應該不知道太多事兒,算了,隨他們去吧,咱也不必理會。”李莊頭一手拍在桌上,算是做了決定。
“那個叫清瀾的丫頭不是大太太的人麼?之前能幫我們調開值夜的丫頭,又能把自己摘乾淨,是個聰明的。要知道五奶奶那裡的具體事情,還得聯絡清瀾。”李莊頭說。
“哪個是清瀾?長什麼樣子?是不是那日從咱家門前過的時候跟在那庶子媳身邊的?”之前的事情是李山經手,李河不知情,只一聽丫頭,馬上來了精神。
李翰閉了閉眼,不想看李河精蟲上腦的蠢樣。李莊頭此刻也徹底失了耐性,開口怒罵:“幫不上忙就給我閉嘴!閉不了嘴就給我滾出去!”
李河縮了縮脖子,沒敢和李莊頭犟嘴,總算不再聒噪。
“那丫頭沒法隨意出門,原定傳訊息的法子一時不得用。要想知道具體事情,還得你晚上去傳訊息催催!”李莊頭壓了壓脾氣,緩口氣看向龍騰。“老大問過荀二,清瀾應該是住在東側第二間。”
“屬下傳訊息沒有問題,但如果想和那丫頭說上話恐怕不容易。”龍騰面有為難,畢竟趙濯的身手遠在他之上。
“嗯,不必說話,把訊息遞進去,搭上線,那丫頭自然知道咱們著急要訊息。”李莊頭捻著佛珠上細膩的紋理說:“總得知道那院子裡的情形。”
是夜,清瀾和清溪正坐在桌旁各自忙著手裡的針線,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清溪覺得有些累,抬起頭想歇歇眼睛,昏黃的燈光下,清瀾的臉龐有些模糊,卻有幾分暈染開來的份外美麗。
“清瀾姐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清溪有點突兀地問。
“啊?”清瀾手下一抖,差點扎到手指。